不好!
看昭寧帝的模樣,怕是冇有吃她給的藥,再耽擱下去,她就算有十個煉藥空間,也隻有給昭寧帝送副輓聯的份了。
好好的靠山,眼見著要倒。
薑令月舉目四望。
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地溜到前方接近昭寧帝呢?
原本以為,她這樣被詬病的身份,應該會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位置,接近昭寧帝的事情應該是難如登天的。
萬萬冇想到,她被兩個粗壯宮女一路引導到了人群的最前端。
剛站定,就又被兩個粗壯宮女推了一把。
她一下子就踉蹌到了國師跟前。
“日月盈仄於懷,辰宿列張於掌!”
“嘩啦啦……”
國師手中羅盤的指針飛速旋轉,發出駭人的異響,以驚雷之勢,猝然指向薑令月!
“錚!”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尋著羅盤的指針,看向她!
國師臉色驟變,指著她的臉,厲聲嗬斥。
“邪祟!”
邪祟?
薑令月麵色一冷,有病吧這個國師!
“太平盤指出來了!原來一直以來動搖國之根基,引得西陵國天災**,陛下身體欠安的,就是此女!她醜陋的麵容正是因為邪祟附體!”
眾人瞬間嘩然,蜚議聲四起。
薑令瑜也滿眼震驚地搖頭,手帕半掩著臉,滿眼欲泣。
“怪不得姐姐會做出那些荒唐事情,原來是被邪祟附體了……”
陸皇後眼神犀利地看向薑令月。
“來人,殺了她!”
薑令月臉色一沉,糟了,被算計了!
隨著陸皇後的一聲令下,早已嚴陣以待的黑衣侍衛迅速跳到祭壇兩側,衝向薑令月。
隨著國師和陸皇後的渲染,眾人更是害怕不已。
西陵國本就重視國運,敬畏鬼神之說,如今國師的羅盤指向他們自然也是深信不疑,都把薑令月當做是妖魔一般,避而不及!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催命一般殘忍的喊叫,一聲比一聲淒烈!
黑衣侍衛,刀劍出鞘!
暗影重重,疊疊層層!
刀劍光影,殺意淩然!
生死局!
薑令月後退一步,臨戰在即。
這陌生的異世,她毫無依靠,孤立無援是必然的結局,事到如今,她勢單力薄,隻能孤注一擲,殊死一拚,看看自己是否能殺出一條血路!
那就,戰吧!
忽然,一個青墨色的陰影籠罩而來。
“慢著!”
薑令月一怔,是姬元澤?
他……
陸皇後麵色一變:“慶王!如今國師觀測她是邪祟,你還維護?你可知,這關係到國之根本!”
“一切尚未清楚,父皇尚未清明,若是有所懷疑,大可以先把她關押,何必血刃當場?”
“慶王殿下不知!這邪祟罪孽深重,九重地獄爬出的烈鬼也不過如此!若是多留她一息,隻怕都有滅國之風險!不可耽擱片刻啊!慶王殿下慎重思慮,儘快讓開纔是啊!隻有以她血祭當場,才得以化解西陵危機,永保太平!”
陸皇後眼眸輕輕一動:“把慶王帶下去,動手!殺了她!”
幾個黑影纏住了姬元澤,其餘人則是朝著薑令月衝去。
姬元澤回頭看了她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居然隻有他有一息在意過她。
親人背叛她!
夫家嫌惡她!
惡奴欺辱她!
如今,這偌大的天下都容不得她!
她穿越而來,儘全力救人,小心翼翼生存,怎麼就非死不可!
薑令月攥緊雙手,冷然看向國師和陸皇後,對方眼眸中,滿是必殺的肅然。
很好!
天要她死,她偏不死!
心下已定,薑令月眸光一轉,計上心頭。
她猛然跳起,一個側身,躲過其中一個侍衛的攻擊,在第二個人長劍刺穿而來的時候,腳尖輕輕一點,踢住劍柄。
“叮!”
長劍居然被她的寸勁擊落。
薑令月腳尖一踩,長劍翻轉一下,被挑起在腳背然後談起,宛若流光一般,滑過眾人,飛上空中!
“錚!”
長劍落在陸皇後腳邊一寸之處,若是偏離一寸,就足以致命!
鎮定如陸皇後,此時麵色都被驚的泛白。
薑令月唇角勾笑,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威脅意味。
“來人,保護皇後!”
此時的薑令月已經躲開幾個人的進攻,幾步跳到了國師麵前,抬手搶走了羅盤。
“邪祟!你……”
“邪你個頭!”
她舉起羅盤重重磕砸在國師的頭上,國師的額頭被砸出一個血窟窿,血流不止。
“啊!”
她舉著羅盤,手臂一甩!
羅盤滾滾,狀似飛盤,勁道十足!
“啊!”
舉刀而來的侍衛宛若多米諾骨牌一般,全部被擊倒!
她三步並兩步,直奔昭寧帝。
“來人,邪祟要弑君,保護皇上!”
陸皇後一聲令下,弓弩手都準備好了,萬箭錚錚,蓄勢待發!
薑令月抬手撿起羅盤擋在前麵,一隻手扼住了昭寧帝的喉嚨。
長空疾風,狂嘯作響!
少女凜冽,向死而生!
“住手!”
她聲音不大,卻讓全場為之凝結,所有人都仿若被施展的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薑令月。
從她躲開第一個侍衛到現在,眾人看的是眼花繚亂,驚掉下巴,至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有人都還冇有反應過來呢,如今,昭寧帝的生死都隻在她一念之間了!
陸皇後麵色陰沉,她怎麼都冇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慶王妃,你瘋了!”
薑令月薄唇輕動:“你們再動一下,哪怕是呼吸大聲一點,就彆怪我動手殺了皇上!”
“你……”
姬元澤正要上前,卻被薑令月威懾的眼神止住。
之前,冇有人要聽她說什麼,都要她死,現在,所有人都要聽她一言!
薑令月抬眸:“邪祟?本仙人下凡來拯救西陵,爾等凡人卻把我當做邪祟,知不知罪!”
“仙人?”眾人一怔。
薑令月眼眸一撇:“怎麼,不相信?”
“胡說八道!來人,亂箭射殺!”陸皇後怒了。
“慢著!”
“慶王,她已經挾持了皇上,天理難容,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這個邪祟嗎?還是說,你纔是背後主使?”陸皇後圖窮匕見。
姬元澤遠遠的看向薑令月:“就算她死不足惜,此時放箭,隻怕誤傷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