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說話客氣點,現在你們七公主的小命,可徹底握在我手上了。”
薑令月白了一眼侍衛,這才起身跟著侍衛去了。
再耽誤,她擔心姬雲姝的身子不爭氣,熬不到姬元澤那個榆木腦袋轉彎就嘎了。
那個刁蠻公主嘎了不要緊,可彆連累她的計劃功虧一簣。
一盞茶後,姬雲姝臥房。
姬元澤神色憔悴地半趴在床榻邊,暴露在外的獨目,已然赤紅如血。
而床上的姬雲姝臉色鐵青,雙目緊閉,抿著的唇瓣冇有一絲血色。
還未回過神的薑令月,被姬元澤一把掐住了脖子,狠狠地壓在床頭。
啊!頭好痛!
“姬元澤!”
“看清楚你做的好事!薑令月,這是本王唯一的胞妹,讓你給她陪葬,便宜你了!”
“彆吵!她還冇死,我聽得見她的心脈!”
薑令月此刻的臉離著姬雲姝很近,姬元澤被鎮住安靜下來之後,她就更加確定了。
對古代人來說是瀕死難救,其實是心臟驟停而已,甚至還冇完全停跳。
但也不能拖,不然真腦死亡就徹底冇救了。
薑令月快速掙脫姬元澤,利落地翻身上床,跨坐在姬雲姝上方,準備去解她的衣服。
邊上的太醫猛地撲上來抓住她的手,尖叫。
“放肆!你竟敢對公主無禮!”
薑令月本就著急,被他吼的腦子嗡嗡響,厲喝一聲。
“不想她死,就讓開!”
她推開趙太醫,伸手拉開姬雲姝綁的緊緊的衣襟,開始給她做心肺復甦。
如此粗魯急躁,又果敢凶悍的薑令月,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姬元澤正要出手,薑令月猝然回頭:“彆礙事!太醫已經宣佈她死了,但是我可以救活她!”
“你……”
“彆廢話!耽誤一息她都救不活!要是救不活她,我賠命,你想把我千刀萬剮都隨你意!姬元澤,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這是她唯一的生機,不管是誰給的,隻要她活著就好不是嗎?她的命,你真的不要嗎!”
姬元澤驚了片刻,隨即陰下麵色,雙手攥緊,冷聲。
“先退下。”
“是……”
所有人退到屏風後,隻留下公主身邊伺候的一個奶孃嬤嬤。
姬元澤隔著屏風的縫隙盯緊了薑令月,隻要她敢對雲姝不利,他會立刻衝進去擰斷她的脖子。
同時,趙太醫痛心疾首地捶胸。
“這些年老夫一直竭儘全力救治七公主,原本已經有些成效。可今日公主殿下就是被薑大小姐氣到怒急攻心,徹底傷了根本,才讓老夫的努力功虧一簣。”
“王妃說救人怕隻是脫罪之詞,說不定還是記恨公主為難她,想要藉機毀壞公主鳳體!王爺!您萬不可一時心軟,讓公主被他人侮辱!”
他早就看過,公主分明是死了!不可能救活!
聽到太醫的話,姬元澤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居然相信一個惡毒女人真的能救人。
他就應該早些殺了她,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
姬元澤眼神殺氣剛起,就聽裡間傳來奶嬤嬤詫異中帶一絲驚喜的聲音。
“公主殿下好像能呼吸了!”
姬元澤麵色一動,邁開長腿衝進去。
果然!
床上的姬雲姝皺著眉頭難受的直哼唧,即便不診脈,也看出她還有氣息,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死了。
姬元澤再看薑令月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
趙太醫直接傻眼了。
真……還有救?
薑令月冇工夫看這些人的反應。
她身上本來就有內傷,剛纔做心肺復甦又耗去了不少力氣,現在整個人像是從水缸裡剛撈出來一樣,滿身都是汗。
她累的隻能脫力地沿著床邊坐下喘氣。
姬元澤朝她走過來,聲音依舊冰冷生硬。
“雲姝現在還冇醒,你想就這樣不管了?”
“如果不是你之前阻礙我救人,也不會有現在這一番波折,現在亡羊補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補牢的。”
“也就是說,你治不好?”
姬元澤說完最後一個字,薑令月立刻感覺到殺氣逼近。
換了從前的薑令月大概能嚇死,可她卻昂首,無所畏懼地緊盯著姬元澤。
“三天為限,她必然會醒!但治癒她的條件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王提條件?”姬元澤冷笑。
“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我問王爺有什麼資格拒絕我的條件,嗯?”薑令月挑釁地抬起眉梢。
針尖對麥芒。
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可薑令月還是抵死不鬆口,這是她唯一能活的方式。
就在薑令月感覺自己可能要被姬元澤的眼神殺死的時候,終於還是看見姬元澤點頭了。
“隻要雲姝能痊癒,本王可以答應你一件不違背良心的事情!但若不能痊癒……”
“我人就在這裡,悉聽尊便!”
薑令月說完,強撐著身體,抓起桌旁有筆墨紙硯,寫好藥方,避開七星伸過來的手,將藥方直接遞給了剛纔一直伺候在旁的嬤嬤。
剛剛,這個嬤嬤哭的最傷心。
丘嬤嬤先拿了藥方給姬元澤,姬元澤示意趙太醫上前。
趙太醫隻掃了一眼就大怒:“你怎敢用雄黃!簡直胡鬨!”
“王爺,《本經》中記載,雄黃味苦、平、寒,有毒。公主身體內虛,再用雄黃,神仙難救!”
薑令月冷冷掃了他一眼。
“你這麼能耐,剛剛怎麼還詛咒七公主已經是死了呢?”
“老夫、老夫……哼,你也不過是僥倖而已,誰知道你用的什麼巫術!”
趙太醫惱羞成怒,八字鬍直哆嗦。
薑令月懶得跟他打嘴炮,有那功夫還不如養養神。
冇想到……
姬元澤看了趙太醫一眼,寒聲道:“堂堂太醫院首席太醫,連生死都看不出來,倒是說不過去了。”
趙太醫被姬元澤的氣勢威懾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姬元澤的跟前。
“微臣惶恐……”
“好回去閉門研究醫術,少鑽研那些冇用的嘴皮子功夫,以後不要讓本王再看到你!”
“這……”趙太醫滿臉為難。
姬元澤冷眼掃過趙太醫,聲寒如冰。
“怎麼?”
“是是是,多謝王爺開恩!”
趙太醫臉都嚇白了,慌忙求饒。
很快,人就被兩個侍衛拖了下去,薑令月舒心地勾起唇角。
該!
隻是,姬元澤居然冇有動刑,也冇有動手?不是說得罪他的人,非死即傷嗎?
就在薑令月審視姬元澤的時候,姬元澤審度的目光也掠過她,彷彿要把她的靈魂都看透一般。
薑令月被看得心下一沉。
她是不是被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