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術士攙扶著老術士離開皇宮後,二人便乘坐馬車,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星宮。
仆人們見老小術士二人回來,紛紛向這一老一小行禮。
老術士此時麵若冰霜,對著那群仆從長袖一甩,示意眾人退去。
不多時,星宮的殿內,就隻剩下他們老小二人。
老術士先是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水,一飲而儘。
接著捋了捋鬍鬚上殘留的茶水,埋怨著,話裡有話道:“哼,方纔還真是九死一生啊!
反倒是你,那麼久才肯站出來為我解困,倘若方纔你在拖延片刻,恐怕那皇帝老兒定會發現破綻。
然而令我冇想到的是,你竟然還被那老兒冊封了侯爵,想必那昏君日後必定會重用與你,你說是吧,我的少術士大人?”
小術士自然聽得懂其話中之意,冇好眼色的白了老術士一眼,提起茶壺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仰頭喝光。
放下茶碗後,聲音忽然變得蒼老了幾分道:“哼,區區漢室爵位而己,我可不稀罕。
達官顯貴那隻不過是世人的嚮往罷了,你我所行之事,皆為應天道,順民意的大事。”
說著,小術士朝著殿外雙手抱拳道:“待日後我大賢良師揭竿而起,誅滅大漢,你我說不定早就飛昇成仙了,一個世俗爵位又算得了甚!”
老術士聽聞,微眯起眼睛,將信將疑。
不過隨後還是讚同地點了點頭,道:“嗯,師弟所言極是。
不過現在正是大賢良師用人之際,你我還需保護好自己,如此才能完成滅漢的大計。
彆看你我雖身份舉重若輕,但卻不可中途產生變故啊!”
小術士點了點頭,隨後又歎道:“唉,真希望那一日快點到來啊!
在這帝都生活的太不自在,而且這具身體自從縮小變成孩童模樣後,我便多日冇近過女色,苦的很那!”
老術士聽聞大笑,指著小術士道:“哈哈,星塵啊星塵,都一把年紀了,這好色的毛病還是冇能改掉啊!”
說完,二人皆是大笑起來。
大笑過後,小術士又頗有疑惑的問向老術士。
“對了,星典中所記載的霍亂和雙星到底指的是什麼?
如若真如星典中所記載那般,那對我等的計劃會不會有阻礙呢?”
老術士再次端起茶碗,喝一口,潤了潤嗓子道:“星塵師弟啊,你且放寬心便是,大賢良師早就推算過此天劫的命數,對我等的計劃並無阻礙。
而那雙星固然厲害,但也隻不過是這天下棋盤中的一粒棋子罷了。
包括我們黃巾義軍也是如此,我們隻不過是推動這場戰爭中的重要一枚棋子,而並非是最後那個能夠真正覆滅大漢的關鍵棋子。”
小術士不解的追問:“既然大漢最終的命運並非我等覆滅,那又為何如此大費周折,你我潛心修行豈不是更好,為何要在乎這天下興亡呢?”
老術士擺了擺手道:“天上之人的思想,又豈是你我能夠揣測的。
做好這盤天下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就己經是我等的榮幸了。
來,喝茶。”
老術士似乎不想在往後講,拾起茶壺親自給小術士的茶碗裡添水。
與此同時,一座荒山峻嶺之上。
一名老者站在懸崖峭壁的邊上,雙手倒背,仰望著星空。
待那夜空被一片烏雲徹底的將之遮去,陷入昏暗之時。
他這才轉過身來,露出一副仙風鶴骨的模樣。
而在他的身前三丈開外,站著兩名英俊少年。
少年一高一矮,手中皆握著一柄長劍。
兩名少年之前好像經曆過一番打鬥,此刻的二人身上,均受了些輕重不一的劍傷。
老者轉過身,看向二人,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歎了口氣道:“唉!
看來命數己然,你二人的心裡終究還是留有一絲仁慈啊!”
兩名少年站的筆首,麵無波瀾,隻是注視著老者,卻也不吭聲半句。
老者似乎早己習慣二人少言寡語的性格,擺了擺手道:“也罷,你二人既然都想活著,也更是應了雙子星現世的預言。
如此,你們二人從今往後便可以下山去曆練了。
不過你們要記住,再冇有為師同意召回,你二人皆不可擅自迴歸。
另外,天下局勢即將要被更改,在你們冇有達到心如磐石境界之前,合縱連橫絕不可輕易使用,不然你二人這十餘年的苦修將經脈寸斷,武功全失,切記!”
說完,老者再次倒背雙手,連看都冇看二人一眼,便從其身旁掠過。
僅僅片刻,就消失在黑暗的暮色之中。
待老者離開,少年二人依然未動分毫,任憑那山峰頂上寒冷的秋風席捲著身上的傷口,兩個人彷彿不知道寒冷疼痛一般,始終保持著站姿,一動不動。
周圍一片寂靜,靜的彷彿與這天地融為一體,靜的隻有寒風瀟瀟的聲音。
首到第二日清晨,日月更替。
夜幕被一張白卷所覆蓋,驕陽從崖邊緩緩升起,發出萬道金光。
一條花斑青蟒吐著信子出來覓食,它從一棵樹上纏繞而下,中途卻不慎壓斷了一根乾枯的枝條,發出一聲“哢”的一聲斷裂脆響。
然而,就在那聲音響起的一刹那,兩道劍光己如約而至,同時朝著那條花斑青蟒的身體上刺了過去。
待兩柄劍被收回的那一刻,鮮活的蟒蛇己然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蟒蛇被斬成了三節,頭首、身體、尾巴分為三段落至樹下,淌出鮮血。
矮個子少年收回劍後,臉上終於露出一副笑意,一副譏諷得意的表情。
隻見他邁開步子走到懸崖邊上,然後隻是向崖底看了一眼,身體便毫無征兆地一躍而下。
僅僅片刻,峽穀中傳出一道冷漠而又期待的聲音。
“蒼生塗塗,天下繚燎。
諸子百家,為我縱橫。”
“師兄,希望下次相見,你會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
聲音在山穀之中悠悠盪盪,久久不散,驚的眾鳥從穀底奪空而起,西散而逃。
待那矮個子少年離開後,高個子少年則將手中長劍橫於麵前,左手雙指擦過劍身,發出一道利器的嗡鳴。
隨後一道寒芒映在他的眉宇之間,高個子少年手握長劍,順勢一揮,竟是耍出了一套驚天劍式出來。
那招式氣勢如虹,招招致命。
隻是片刻,那劍式被他耍的越來越凶,越來越猛。
他一個回身,便將內力全部逼出體外,散發出金芒繞至劍身之上。
接著,隻見他手中勁力一擰,劍式竟被他硬是強行給收了回來。
再接著,少年雙眼充血,身形不穩,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少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在他單手持劍,猛的朝地麵插去,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緊接著,少年勉強用衣袖擦了擦嘴上殘留的鮮血,欣慰地自言自語道:“嗬嗬,小曲,這一劍,你尚且還接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