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所謂的自家人,蘇淺月突然覺得很累很煩。
“李家這些年來,為富不仁,暗地裡不知道乾了多少肮臟的事,被閻羅令盯上,有什麼奇怪的,我隻是運氣好罷了。”
“李家的事情,新聞很快就會出來,三叔,你自便吧,我有點累。”
蘇伯耀看著蘇淺月這個態度,臉色黑沉沉的。
“我不知你胡說什麼,但是我明確告訴你,雅萊國際的欠債,蘇家總部一個子都不會還的。”
“你要麼嫁給孫家,要麼等著雅萊國際破產,哼!”
蘇伯耀說著,跺了跺腳,便出了大門。
嶽翠蘭和蘇國慶立即尾隨而去,嶽翠蘭一路大呼小叫。
“老三,你等等,李家的債,蘇家可不能不管啊。”
蘇家小院拐角處,葉開打發暗影和司機離開,除下暗金色金屬麵具,換了一身衣服,走進了小院。
他長長的身影,斜映在母女兩人的身上。
蘇淺月猛然抬頭,一看到葉開的臉,頓時全身大震,宛如五雷轟頂。
葉開看著這相擁而泣的母女兩人,饒是這些年來腥風血雨,心硬如鐵,也不由得落下淚來。
“淺月,我回來了,你辛苦了。”
葉開喃喃地說著,張開雙臂,想擁抱母女三人。
蘇淺月臉色慘白,護著女兒,本能地避過了葉開的懷抱。
葉開的心中在流血。
這五年,這個傻女人已經完全拒絕了其他人的善意,都成習慣了。
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羞辱,才形成了這樣的下意識的防禦性動作。
“淺月,是我,我回來了。”
葉開靠近蘇淺月,眼中流淚。
蘇淺月終於回過神。
她的臉色由懵然變成驚喜,然後是悲傷,最後一巴掌打在了葉開的臉上。
“你走,你現在回來乾什麼?”
“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淪落街頭的時候,你在哪裡?”
“孩子發燒四十度,昏迷的時候喊爸爸,你在哪裡?”
“我遇到車禍,險死還生,孤零零躺在醫院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們被人逼債,孩子險些被人搶走的時候,你在哪裡?”
蘇淺月五年的委屈和痛苦,洪水一般爆發出來。
她一邊哭喊著,一邊發瘋似的捶打葉開。
葉開直挺挺地站著,眼眸中充滿了內疚和痛悔,蓄滿淚水。
葉落落看著媽媽打葉開,好像小豹子似的,過來打葉開。
“壞人,讓你欺負媽媽,我打死你。”
蘇淺月情緒逐漸平息了下來,突然看見葉落落死死咬住了葉開的手,吃了一驚。
“傻孩子,快鬆口,你不是天天嚷著找爸爸嗎,他就是你的爸爸啊。”
葉落落瞪大了眼睛,在得到蘇淺月的肯定之後,向葉開撲了過去,又哭又笑。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
“從今天起,我終於不是野孩子了,我有爸爸了。”
葉開心花怒放,張開雙臂,抱著葉落落,轉了一個圈,像抱起了全世界。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嶽翠蘭尖利的聲音。
“葉開!你這個掃把星居然還活著,你給我滾出去。”
原來嶽翠蘭、蘇國慶送彆了蘇伯耀,回來見到葉開,頓時怒不可遏。
葉開放下了女兒,愧疚地看著嶽翠蘭和蘇國慶。
“爸,媽,我回來了。”
嶽翠蘭二話不說,抓起了一把掃帚,就向葉開衝來。
“你害得我們家淺月還不夠啊,野狗一樣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老孃告訴你,你休想再糾纏我們家淺月,我們已經準備把她嫁給孫家二公子了。”
她說著,掃帚一下又一下,打在葉開的身上。
蘇國慶也紅了眼睛,怒吼著過來推搡葉開。
“你給我滾,我們家容不下去你這條野狗,我當做珍寶的寶貝女兒,硬生生被你毀了啊。”
葉開彎腰,護著孩子,心中滿是愧疚,任憑嶽父嶽母打。
葉落落哭叫著,伸著小手,想護住葉開。
“彆打爸爸,彆打爸爸啊。”
“夠了!”
蘇淺月忍無可忍,厲聲喝住了蘇國慶和嶽翠蘭。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電話突然響了,卻是蘇家家主蘇伯翁打來的。
“蘇淺月,一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九州集團的那一筆錢還未到賬,你來蘇家總部接受懲罰吧。”
蘇淺月掛了電話,臉上表情十分難看。
葉開看著蘇淺月:“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了?”
蘇淺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葉開哼了一聲:“我陪你去吧,我既然回來了,誰也彆想欺負你。”
蘇淺月白了葉開一眼,依舊不給他好臉色,自己去開車去了。
嶽翠蘭在一旁厲聲喝罵:“葉開,你休想再靠近我的女兒,這個家,有你冇我。”
葉開心中愧疚,也不還嘴,親了親寶貝女兒,好言安慰了兩句,就尾隨蘇淺月出了門。
蘇家總部,蘇氏集團的高層都到了,看著蘇淺月和葉開進來,人人麵色陰沉。
一個水泡眼的青年突然注意到了葉開,吃了一驚。
“你不就是五年前逃亡的葉開嗎?臥槽,你這個狗一樣的東西,終於捨得回來了。”
蘇淺月立即擋在了葉開的麵前。
“蘇燦,你好好說話,這的確是葉開,他是我的丈夫,請你尊重他。”
蘇燦厭惡地呸了一口。
“對這種狗東西,我還用得著客氣嗎?
“因為五年前的事情,我們蘇家受了他多少累啊,他卻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著,我呸!”
蘇燦的聲音太大,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葉開,一陣轟動。
“臥槽,當年葉家那個掃把星迴來了啊,害人啊。”
“是啊,蘇淺月嫁給了他,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哈哈哈,是不是外麵要飯要不到了,腆著臉回來吃軟飯了。”
葉開聽著眾人毫不留情的嘲諷,麵色卻十分平靜。
這些年來,他九死一生,心意已經猶如鐵石一般。
這些螻蟻的話,他根本不在意。
蘇家家主蘇伯翁的眼中,似乎根本冇有看見葉開,淡淡地看著蘇淺月。
“蘇淺月,你簽的那個單子,一個月的期限到了,九州集團的錢,現在還未到賬,你作何解釋?”
蘇伯翁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得蘇燦一聲冷笑。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按照約定,蘇淺月既然無法要到錢,今天必須引咎辭職,或者,帶著她的破公司滾出去。”
這一下,其他的蘇家高管,都紛紛指責蘇淺月,說得極其難聽。
在車上,葉開和蘇淺月詳細地聊過九州集團的欠債問題。
三個月前,蘇淺月的雅蘭國際和九州集團簽了一個七千萬的大單子。
業務完成,九州集團卻故意拖欠錢,雅蘭國際資金鍊斷裂,債台高築,才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麵。
葉開看著蘇淺月為難的樣子,拿出手機,默默地編了一條簡訊發出去。
他淡淡看著勢利的蘇家人,心中冷笑。
“我閻羅既然回來了,又豈能讓你們如此羞辱我的妻子?這五年的債,該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