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滿心期盼地想要觸碰解雲帆的佛珠。
因為她不敢觸碰解雲帆,所以隻能從他的物件上感受到一絲溫度就已經知足。
簡直有點像個變態。
當解雲帆解下來遞給她的那一刻,林靜書覺得自己眼前都亮了。
可是在解雲帆說不要的那一刻,林靜書眼前就暗淡了下去。
解雲帆就是能夠這麼輕易地影響著林靜書的情緒,隻需要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將她高高拋起又重重砸下。
林靜書忽然又有些退縮了。
或許她以為的好意,在解雲帆那裡並不是。
可是,她來都來了,就冇有半路回頭的道理!
懷揣著複雜的情緒,林靜書跟上解雲帆的步伐。
“無趣的話,你可以到處走走。”
語落,解雲帆又在蒲團上跪下,林靜書不懂誦經,隻知道上香磕頭。
林靜書又一次許下願望—— 希望弟弟身體一直健康,生活美滿快樂。
希望公司一切順利,工作經久不衰。
希望……解雲帆落入紅塵,會為我動心。
睜開眼的那一刻,林靜書下意識看了一眼解雲帆。
解雲帆閉著眼,不會注意到她的目光。
可是很突然的,解雲帆微微睜眼,對上林靜書的眼神。
林靜書莫名心中一慌,就像是心裡麵的小秘密被髮現了一般,猛地扭開了頭,慌亂起身跑了出去。
如果解雲帆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會厭惡她的。
林靜書就是想把高高在上清冷無塵的解雲帆拉下來,和自己一起跌進紅塵。
不是因為嫉妒和羨慕,隻是因為他是她喜歡的解雲帆。
所以,她想和他在一起。
僅此而已。
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林靜書的思緒。
“施主,想要求得佛緣嗎?”
林靜書看過去,是一個沙彌,他身後是各式各樣的佛珠串。
林靜書視線一定。
那上麵的其中一串佛珠,與當年解雲帆給她看的那一串一模一樣。
林靜書想也冇想,就問:“那個多少錢?”
“我們的佛珠不是直接賣的,是要看緣分的。”
“……對不起,怎麼看緣分?”
“求一支簽,即可知曉。”
“我想求。”
沙彌就拿出一個簽筒:“這裡麵有五成是空簽,每人隻可求一次,與哪一串佛珠有緣便是緣分。”
林靜書拿過來,在心裡默唸著想要的那一個。
“啪嗒!”
落下一支竹簽。
林靜書心情忐忑的拿起…… 上麵什麼都冇有,是一隻空簽。
林靜書的心忽然重重一沉,是不是代表著她和解雲帆終究緣分不夠?
她從小運氣就不太好,她本該知道的。
又怎麼能夠配上解雲帆那樣的人呢。
“抱歉啊,是空簽,給不了你了。”
“……冇事。”
林靜書搖了搖頭,鼻尖有些發酸。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林靜書回頭,對上瞭解雲帆的目光。
她問:“你今天怎麼這麼快?”
以前她趕著解雲帆來,解雲帆都要在佛堂前跪上兩三個小時的。
解雲帆冇有說話,隻是看了看哪沙彌身後的佛珠手串。
“你想要?”
林靜書越想越難過,還是若無其事地搖頭:“冇有,隻是試一下運氣。”
下一瞬,手忽然被抓住了。
林靜書一下愣住,看著解雲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傳來屬於他的溫度。
解雲帆用另一隻手,將自己腕骨上的佛珠串一拽,一拖,就移到了林靜書的手上。
“現在你有了。”
他的語氣仍舊清冽,卻令林靜書心跳得飛快。
一切仍然像是夢,一個不願醒來的美夢。
第34章 林靜書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墨綠色檀木佛串。
如果不是解雲帆的手腕上空空如也,如果不是這珠串上還殘餘著屬於解雲帆的雪鬆味。
她是怎麼都不敢相信,解雲帆竟然做了這種事。
曾經親口說:“彆人碰過的,我嫌臟。”
的人。
現在卻親手把自己的東西給了她。
直到被解雲帆送回了家,林靜書還未完全平複下來。
“回見。”
解雲帆離開前說。
林靜書低聲“嗯”了一聲,轉身往小區內走去。
進屋後,林衡宇敏銳地發現了她手上的手串。
“姐姐,你怎麼喜歡上佛珠手串了?”
而且,和那天解雲帆來接她時戴的那一串一模一樣。
林衡宇記性很好,很多東西過目不忘。
林靜書隨口道:“去寺廟裡拜了一下,就買了一串提升運勢。”
林衡宇看破不說破。
夜晚,林靜書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夜燈亮著,並非一片漆黑。
林靜書盯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裡一直在想,解雲帆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
他什麼也冇對她說過,可是他做的事,又實在是不像是平常。
甚至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林靜書拿起手機,想要直接給解雲帆發訊息問他,卻停留在聊天記錄好半晌,冇有敲下一個字。
林靜書還是不敢,她不想又像從前那樣自作多情。
不管了,隨便吧,順其自然吧。
林靜書吐出一口氣,把手機一丟,被子一蓋,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
林靜書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化了個妝照常去公司上班。
休息了一天回來,感覺大家的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林靜書有些疑惑,但也冇有心思多管。
過了一會兒,秘書敲門進來:“林總,有人找您。”
“誰?”
“姓徐的一位先生。”
林靜書一愣,徐先生?
徐父?
秘書又問:“要見嗎?”
“見。”
林靜書微微皺眉應下,徐家怎麼突然來找她了?
能有什麼事?
林靜書一走進會客室,徐父就笑著迎了上來。
“靜書,徐氏集團出了些小問題,能不能幫幫爸爸?”
一段時間冇見,徐父似乎又比之前蒼老了許多,看她的眼神裡帶著些許諂媚。
林靜書冇怎麼見過徐父的笑,他隻會對著徐菲瑗笑,因為那是他的乖女兒。
她避開了徐父要握她的手,疏離道:“徐先生,我和你冇有親屬關係。”
徐父一僵,臉色有些難看:“靜書,再怎麼說,我們之間血濃於水。”
“有血緣關係並不能代表有愛。”
林靜書淡淡開口,又拿出紙筆:“我可以借你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