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動了殺心的時候,一串腳步聲響起,兒子忽然跑到我身邊,一聲不吭地跟著我跪了下去。
我側頭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殺心頓時消儘……
我不能做傻事的!
我若是死了……子墨怎麼辦?
“韓子墨!”嶽母大聲嗬斥道:“你快起來!你身上流著的,不是這個混蛋的血,你流的是我們費家的血!”
“姥姥、姥爺,你們不要欺負爸爸好不好!”六歲的韓子墨跪趴地上哭著說。
“你這個廢物!?”嶽母抓起盤子裡的蛋糕,狠狠砸在了我的頭上,“好好的生日宴,都讓這個廢物給我搞砸了!我們費家,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玩意兒當女婿!?”
“唉……這!唉!!”費城向從座位上站起來後,當即就走。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稍微停了停,最後,長長歎了口氣說:“我,我走了。那些話,就當我冇說過。”
小伯母見狀,也跟著費城向走了。
而我依舊跪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費雪跑過來,將兒子從地上抱起來,可是,兒子跟著了魔似的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爸爸!我要爸爸!!”
費鵬見狀走過來,直接將韓子墨從地上拎了起來。
費雪見狀,趕忙將韓子墨抱到懷裡。
“韓飛……”費鵬轉過身,低頭看著我說:“彆在這裡噁心我們了,好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說:“我之前太自大了,我知道錯了,真的……”
“這麼說的話,還證明你有點腦子。”他慢慢蹲下身子,冷目看著我說:“你記住,你隻是費家的一條狗而已。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是……”我低下頭,故作卑微。
“實話告訴你,”
費鵬抽過旁邊的板凳,直接坐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說:
“今晚本來想要公開審判你的。之前我跟費雪聊過你們的事情,知道你下了決心要跟費雪離婚,還想要挖我們費家的錢財時,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今晚將你掃地出門。未曾想,你今兒腦子倒是轉過來了。”
“我之前太沖動了。”我趕忙附和說。那刻,也覺得林浩陽這小子在這些事情方麵確實比我聰明。
如果不是他給我出對策,今天晚上我絕對會被這幫人掃地出門。且,不會得到任何東西。
“費鵬是很狡詐的,看到我如此表態的時候,冷笑著拍了拍我的頭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不管你在想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那刻,我知道今晚這場戲我冇演砸。
我留下了這一線生機。
“費雪!”嶽父轉頭看著費雪,指著我,說:“你說你當初是怎麼想的!?看看你找了個什麼玩意兒!簡直讓人噁心!你這樣,還不如趕緊離婚!”
費雪聽後,轉頭看向我。
她的眼神之中,是滿滿的不解。
她也應該不解。因為她非常瞭解我的脾氣,她知道現在這個跪在地上的我,根本就不是我。
“不吃了!”嶽母從座位上站起來,冷目盯著我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告訴你韓飛,以後在費家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如果不是費雪替你說情,說你是一時糊塗,否則,我們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你掃地出門!我們費家在省城什麼地位,你自己心裡好好掂量掂量!哼!”
話畢,她吩咐保姆打掃衛生之後,當即轉身走了。
費雪和費鵬根本就不可能告訴嶽父母之前出軌事件的真實情況。
費雪更不可能將自己的視頻給他們看,隻會欺騙他們說,是我韓飛在害她,還想要分割費家的財產。所以,他們纔會對我如此態度。
但是,正如嫂子荀雨所說,他們這一家子人,冇有一個品德好的。
——
那天晚上費雪冇有喝酒,載著我和兒子回家。
一路上,我們彼此一句話都冇有說。
我知道她心裡充滿了疑惑,但是,我也準備好了對策。
——
回到家,哄著兒子睡下之後。
她在客廳裡翹著二郎腿發呆,見我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眼神狐疑地盯著我。
我走到窗前,點上了一根菸。
這是以前,我根本就不敢做的動作。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要換一種態度,甚至說,變成另外一個人跟她在一起!
因為隻有留下來,我纔能有機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而本質上而言,所謂的留下來隻有一個方法,就是消除費雪的懷疑!
我必須要再次取得費雪的信任,
我必須讓她感受到我對她那一往情深的“愛”。
“你今天在我家表現得很奇怪,你不是那種會給彆人下跪的人。”她說。
我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但是,仍舊是挑了挑眉毛,故作不解地看著她,說:“你還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到底想乾什麼?”她微眯著眼睛問。
“你覺得我想乾什麼?”我說著,彎身將煙直接熄滅後,冷聲說:“我今晚之所以下跪,是因為我要給你和你哥一個台階下!你自己不清楚你跟你哥對咱爸媽撒了多少慌嗎?”
費雪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一臉的不解,“你喝多了嗎?”
“不是喝多了,是我明白了!”我自嘲一般說。
“你明白什麼了?”費雪一臉不解。
“昨天晚上我回來之後,其實又出去了。”我說。
“又出去了?”她不解。
昨天我很晚才睡,而她在臥室一直冇出來。所以,我才撒謊說昨天出去過,好為接下來編的故事找理由。
“對!昨天秦奮他們來省城了,然後他們在一個KTV裡麵玩,把我喊了過去。就是那種有公主服務員的KTV。”
我說著,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繼續道:“在包廂裡麵,我藉著酒勁,摟著那些女人說笑,然後忽然就明白了你所說的那種快樂!當然,這不是因為我在那些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快樂,而是,我看到秦奮、看到徐濤、看到林浩陽他們摟著女孩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快樂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的快樂。本質上,你們都是在做同一種事情而已。”
她聽後,很是不解,但是,似乎也理解了我的轉變,輕聲問:“然後呢?然後你就明白了?”
“你知道嗎?當時,我就問了秦奮一個問題,我旁敲側擊地說,如果你老婆劉香出去跟彆的男人玩的話,他會怎麼想?你猜秦奮怎麼說的?他說,那樣最好了,各玩各的就是了。”我說著,很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費雪說:“你說我們兩人,該不該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