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慎而又慎的點了點頭。
“嘶……！”
鄭子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強壓住內心的悸動，再度開口問道：“用在航母上的那種嗎？”
老人點頭：“從整體切割上來說，兩者確實有相同之處。”
“這……！”鄭子龍感到牙齒有點酸。
但老人還在繼續說：“而且從工程學的角度去分析，要支撐起二十米高的全鋼材結構，按照普通硬度的合金鋼，那至少主體支撐結構的鋼材厚度，要保證在50CM厚度以上，不然彆說立起來，就算是平躺，也會塌下去，撐不住……！”
鄭子龍忍不住打斷道：“老爺子，您等等，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們姑且做這個東西的人，確實是用的這項技術，但是整體切割技術，好像是需要用到大型的水刀切割器的吧？”
老人麵色同樣有一絲不解。
在他的認知中。
要做到覆蓋機甲胸部近十米見方這麼大位置鋼材的整體切割。
所需要的水刀切割器，必然是功率最高的，400兆帕，能夠切割60CM合金鋼的那種。
但是似乎直播裡麵的這個倉庫，剩下的位置好像放不下那種大型的工程器械。
有些不確定：“或許切割和焊接的地點不是同一個位置。”
鄭子龍點了點頭：“確實也隻能這麼解釋。”
“但是，這東西國內好像隻有一家企業纔有的吧？而且我聽說，好像是優先給航母編隊用的吧？這不會是國家造的秘密武器吧？！”
“你哪來這麼多話，你問我，我哪裡知道，這東西，給誰用了，又查不出來！”老人明顯自己也是滿腦子疑問，眼見孫子還在問東問西的，忍不住嗆了一嘴。
“能不能讓直接鏡頭重新切切一些細節的地方？”
老人覺得在搞明白技術之後，有必要再看一遍細節，才能真正搞清楚製作者真正的水平。
“嗯？應該可以吧，我試一下。”
“怎麼是叫應該可以？”
“老爺子，人家好歹也是電視台的節目，你以為是那些給錢就讓上的直播啊！”鄭子龍小聲解釋。
“那你倒是快上啊！”
“咳……！”
鄭子龍古怪的看了老爺子一眼，嘀咕了一嘴後，開始照著老爺子的要求，開始在直播上發置頂評論。
而顯然他高估了節目組對於付費用戶的關照，畢竟直播打賞相當於節目組的外快。
所以在他狂擲四千塊錢之後，節目組非常貼心的滿足了他的所有拍攝要求。
機械關節部位十秒特寫鏡頭。
貼合處有可能需要焊接部位十秒特寫鏡頭。
鋼材切割橫斷麵十秒鐘特寫鏡頭。
以及最重要的整體胸部整體鋼材，曲麵一體整體結構十秒特寫鏡頭。
等到將所有的特寫鏡頭全部過完。
老人的麵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一陣狂喜。
用幾乎顫抖的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夥計，快！快出來看《尋找民間科學家》直播，我發現了世界頂級合金的切割工藝和焊接工藝！”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突然傳出了驚呼：“世界頂級？！”
“對！世界頂級！我敢說，就算是漂亮國核動力航母上麵的飛行甲板，所采用的切割工藝和焊接工藝，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啪！”
電話毫無征兆的瞬間掛斷。
老人絲毫冇在意，轉頭繼續看向直播間。
一旁的鄭子龍聽著爺爺的話，有些詫異：“老爺子，我怎麼冇看出來這技術是世界頂級的？”
“就你這半桶水的水平，冇看出來不是很正常？”
鄭子龍：“……”
看著孫子吃癟的表情，老人笑了，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該教的還是要教。
“技術無外乎看三點！”老人伸出三根手指頭晃了晃。
鄭子龍見老人準備講乾貨，也變得認真起來。
“第一點，是焊接技術的平整性！這一點單從肉眼的角度，已經做到了極致！”
“第二點，是整體切割技術，我不知道這個模型的製作者是如何完成這一步的，但是不可否認，他已經很好的掌握了這門技術，或者說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技術！”
“而最重要的則是第三點！”
“任何的材料，在被切割的時候，或多或少的會有毛邊，尤其是這種整體且極厚的鋼材料的切割，其毛邊工藝的處理，更是難點中的難點，如果處理不好，直接就會導致無法焊接，或者焊接處的平整性！”
“所以其實這也可以看成是一個係統性的工程，一個環節出錯，都不可能產生我們看到的，現在所呈現出來的效果！”
“當然，也有可能是合金材料的特殊性，這都說不好，但是僅僅其展現出來，肉眼可見的技術，也當之無愧的達到了世界頂級的程度！”
鄭子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出錢買回來自己研究，逆向一下其中的技術？”
“啪……！”
老人聽到孫子的話愣了愣神，隨即一巴掌拍在了孫子的後腦勺上。
“小兔崽子，腦袋瓜子還是轉的蠻快的嘛！”
“好主意！”
鄭子龍哭了。
好主意就好主意嘛。
拍腦袋乾啥玩意？
當然這話，他肯定不會說出口。
隻能在一旁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繼續說道：“剛纔有人報價一百萬，我估計報個一千萬，絕對能妥妥的拿下了……”
說著，便準備將報價掛到置頂評論中。
但還冇等他打出第一個字。
“啪！”
他的後腦勺，又捱了一下。
“老爺子，這是又咋了嘛？”鄭子龍委屈死了，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你說咋了，關鍵時候就不頂事，這麼點錢是對頂級技術的侮辱！”
“還有，態度好點，禮貌一點，彆給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鄭子龍：“好嘛，那您說，我報什麼價格合適？”
老人瞥了他一眼，隨後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
“兩億……！”
鄭子龍心肝劇顫。
兩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