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竇瑜來了句,“榮大,你看家!”
“……”
榮摯站在原地冇有應聲,眼睜睜的看著竇瑜帶著小乖出門。
他就站在屋簷下,唇漸漸抿緊。
好一會後纔不情願的哼了一聲,走到堂屋椅子上坐下。
竇瑜帶小乖出門,留榮摯一人在家,多少還是有試探的意思。
她的房門上弄了點記號,如果榮摯推門進去,記號破壞,如果他不進去,她還是不信他的。
信任,哪裡那麼容易建立。
帶著小乖到了鋪子,處處都收拾的很乾淨,三間屋子也寬大,灶房也寬敞,竇瑜打算另外一間屋子也弄來做灶房。
尋思了一會打算去買鐵鍋。
“黃芪,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是!”
黃芪跟著竇瑜、小乖去買鍋,竇瑜喊了騾車,詢問了地方。
等到了地方,她詢問價格才知道鐵鍋並不便宜,相對來說還很貴。
她買了三口大鍋,又買了三口小鍋,想著要燉煮的東西多,又買了兩口大鍋。
大鐵勺、大漏勺、菜刀五把,砍刀兩把。
“……”
“……”
賣鍋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買的主。
黃芪不敢相信,他的主子是個這麼能花銀子的人。
當然也能賺銀子。
店家答應幫忙送過去,竇瑜求之不得。
路過賣陶盆的,竇瑜又進去買大陶盆,一下子就要了二十個。
付錢還十分爽快。
小乖目瞪口呆的跟在竇瑜身後,好幾次欲言又止。
他腦海裡就有個想法,他娘很能花錢,長大後要努力賺錢,娘花錢的時候纔會爽快。
而且娘花錢的樣子也很好看,他特彆喜歡。
竇瑜見到有人買烤番薯,甜甜的香氣,竇瑜看向小乖。
“想吃麼?”
小乖點頭。
竇瑜帶著他去買了三個烤番薯,一個給小乖,一個給了黃芪,自己留了一個。
撕開番薯皮,咬一口番薯肉,又甜又香,熱乎乎的吃一口,整個人都舒服極了。
“你這番薯不錯!”竇瑜道。
“回太太的話,我家這番薯跟一般的番薯不太同,又甜又多汁,就算是生吃也又脆又甜,煮湯也好,最好的還是這麼烤著吃!”
竇瑜點頭,“買二百斤多少錢?”
“多少?”
烤番薯的老頭子有些不確定問。
“要二百斤生番薯多少錢?”
“一文錢一斤,二百文錢!”
竇瑜說了家裡的地址,讓他得空了送二百斤過去,多一些也無妨,家裡有什麼新鮮青菜、蘿蔔也可以順道送一些過來。
老頭子高興極了,一定要送小乖一個烤番薯。
小乖推辭了推辭不掉,收下打算拿回去給榮摯吃。
回去的路上,竇瑜不得不感慨賺錢有容易,也有很難。
她纔到鋪子,送鐵鍋、陶盆的已經到了,東西都搬進了鋪子裡。羅誠帶著賣木柴、做灶台的人過來。
木柴竇瑜要的多,價格也公道。
做灶台竇瑜也有要求,工錢更是豐厚,最主要就是早些做好。
最大的屋子都要弄成灶台,五口大鍋,一長排。
這麼做出來十分氣派,三口小鍋到時候坐在灶房另外一邊,更多的地方放案板,還有一間屋子空出來,到時候給守鋪子的人住。
這邊說做就做,也不挑日子了。
後院空出的地方,全部拿來放木柴,乾溼價格不同,都可以拉過來。
這邊留下黃芪監工,竇瑜帶著韓嬸她們回去收拾豬下水。
按照竇瑜說的豬頭醃製,豬大腸、豬肝、豬肚拿到鋪子這邊鹵煮,還有豬血,按照竇瑜說的,先切塊,爆炒香料、辣椒後,把豬血放鍋裡,倒入一些水,加入鹽小火燉煮。
等到香味飄散出去,不少人到鋪子門口詢問,這是煮了什麼?味這麼香?
韓嬸站在門口跟人說,這是她們竇記的鹵味,今兒不賣錢,一會好了都可以切一份回家嚐嚐味,要是隔的近,還能拿碗過來裝一份豬血去嚐嚐。
下午還有豬心、豬腰、豬肺,都免費送。
“那明兒還送嗎?”
韓嬸笑了笑,不答反問,“您說呢?”
竇瑜在家中親自下廚,紅燒豬腦,爆炒鹵豬腸,爆炒豬肚,一個炒青菜,切了一盤子豬肝,一盤麻辣豬血,配上白米飯,這午飯可真是有滋有味。
最主要是她廚藝好。
小乖和榮摯吃的最多,尤其是榮摯,吃了三大碗米飯,還吃了不少東西。
“……”
竇瑜看著榮摯那麼能吃,很是意外。
這幾頓下來,榮摯吃飯並不多,難道早幾頓剋製了?
她也冇糾結這個,畢竟還要去前頭鋪子忙活。
竇記鹵味匾額也冇掛,也算不得開張,就搬了一張桌子在門口,幾個陶盆裡放著切好的豬肝、豬肚、豬腸,和燉煮好的豬血。
舀上一勺子豬血,在幾片豬肝、幾節腸子、幾塊豬肚。
好吃不好吃先不管,反正不要錢。
附近人家以及得到風聲的都過來排隊。
韓嬸舀的豬血不多,本身就是免費送,也不好叫嚷,舀多少就是多少。
端著碗吸一口氣,“真香!”
實在是太香了。
有人迫不及待,就找了一家酒館,打上二兩酒開始吃起來。
豬肝香,豬肚、豬腸也香,豬血麻辣,真想來一碗米飯,豬血湯拌飯肯定好吃的很。
等到上午做出的鹵味送光,豬心、豬肺、豬腰也鹵煮好,切片繼續送。
有人開始打聽這東西怎麼賣?
家裡媳婦也做過,味道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吃了竇記的鹵味,家裡簡直就是豬食。
韓嬸笑眯眯的說了價格。
“倒也不貴!”
確實不算貴,豬下水便宜,鋪子又是竇瑜自己個的不需要租賃,乾活的也也不需要另外給工錢,幾番折算下來,可不就便宜了。
竇瑜早早回家,隔壁已經開始往外頭搬東西,好幾輛騾車,還有板車,聽搬東西的人口氣,是天黑之前要搬到鄉下去。
“?”
竇瑜不解。
再聽才明白是蘇老爺不打算去撈自己兒子,決定不管他,讓他以命抵命,所以才急切的想要搬走。
竇瑜覺得蘇老爺八成是被人訛上了,尤其是他兒子,未必就是真打死人,但那些人兜兜轉轉整了這麼多,不扒掉蘇家一層皮肯定不罷休。
蘇家急急忙忙去鄉下,倒不如在城裡待著。
鄉下天高官衙遠,真出了事兒報官都來不及。在城裡就不一樣了,真要鬨起來,左鄰右舍不敢幫襯,偷偷去報官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