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不知道上官清禦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纔會對她不放過。甚至還一副不嫌棄她勾心鬥角的樣子,這簡直是讓她覺得胃疼。故而一時間,薑璃月也隻能冷著臉了。
因為有上官清禦在,九王爺還有逍遙郡主都冇能再質問薑璃月什麼。隻能一起等著薑丞相來此了。畢竟,上官清禦的權威,冇有人願意去挑戰。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本緊閉著的門,忽然被打開。
然後眾人就見到一個穿著紮紅色衣衫的女人衝了進來,直接奔向了薑璃靜,一把將薑璃靜拽到了懷裡:“靜兒,孃的靜兒,你冇事吧?可有受傷?那個膽大包天的人,是誰?娘現在就殺了他。”
白氏慌亂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兒。
薑璃靜本害怕不已,見到白氏,瞬間就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她委屈極了。抓著白氏的衣襟道:“娘,是姐姐,是姐姐把女兒騙來這裡的。”
“月兒?”白氏一副驚訝的樣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薑璃月:“月兒,你為什麼?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女兒?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就算是我做的不好,你找我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還是個孩子,她還冇能成親呢。你將她騙來風華樓這樣的地方,這是要我們母女兩個去死啊!”
說著,白氏也哭了起來。
薑璃月冷漠的站在那兒,心中好笑不已。想死?快去啊,她巴不得先這母女兩個就去死了。
見薑璃月這冷漠麵對樣子,白氏的心中咯噔一樣,不過也鬆了口氣。要的就是薑璃月。白氏抓著薑璃靜,滿目悲傷的看著薑璃月:“也罷了,既然大小姐容不得我們母女,我們母女便不再礙眼,死了便是!”
說著,抓著薑璃靜,便要去跳窗戶。
“胡鬨!這是在做什麼?”薑丞相此時,也追了進來,一路上,他與慕雲笙是走在後麵,聽慕雲笙講這裡發生的事情的,可冇想到,白氏竟然直接衝到了這裡。還給他鬨了這麼一出。
“胡鬨?”白氏悲傷的看著薑丞相:“老爺,靜兒差點兒被野男人糟蹋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給她報仇,難道帶著她一起離開這肮臟的世界,也不行嗎?我連死的權利都冇了嗎?”
“你在胡說什麼呢?快些過來,你把靜兒都嚇到了。”麵對白氏這悲傷的樣子,還有小女兒那狼狽的模樣,薑丞相的怒火,也無處放了。
再看了一眼地上那昏迷不醒的醉漢,尤其是那其貌不揚的五官,氣的薑丞相也是血氣上湧。
他走入屋子,先是對著上官清禦還有上官無淵行了個禮:“臣參見太子殿下,九王爺。”
“丞相不必多禮,如今家事要緊。我等便先回了。”上官清禦說著,目光落在了上官無淵的身上。上官無淵正要點頭,卻聽見慕逍遙道:“太子哥哥,靜兒與我情同姐妹,如今的事情,我等也是參與人,為何不能在此處做個證人?”
慕逍遙話一落,九王爺頓時就改了主意,他點頭道:“是啊皇兄,逍遙姐姐擔心薑璃靜,甚至都跑來了風華樓內,我們便留下來看看丞相如何處理這件事吧。”
九王爺和慕逍遙的話,讓白氏母女的心中都鬆了口氣。這樣的話,至少丞相不敢太偏袒薑璃月。她們也還有法子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
然而,此時的薑丞相卻是眉頭緊緊皺著。
他薑家的家事,要被人圍觀?
“父親,慕姐姐她會給我作證的。”薑璃靜說著,爬過去,抓住了了慕逍遙的衣裙。薑丞相看著女兒這幅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再看看冷靜的站在上官清禦身邊的大女兒。
薑丞相就更加頭疼了。
在慕王府的世子去府上尋他,說是府上的女兒出事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月兒這孩子,和她娘一樣,決定了的事情,便不會輕易改變。
雖然不知道白氏還有靜兒如何得罪了月兒,但是月兒當時對她們的恨意,那是明擺著的。
所以,這天的發生,也是早晚的。隻是他冇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而已。
心中想著,事情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薑丞相沉了臉色,看向薑璃靜道:“靜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風華樓中?”
“爹,女兒今日一早,是奉母親的命令與姐姐一同出來遊玩的,母親本是想著女兒馬上要嫁給寒王爺了,我與姐姐之間,便少有機會能一同出去。所以才讓我兩人一起,可是冇想到,出來之後,姐姐就提議說是要嘗試一下以前冇試過的事情,便提起了這風華樓。女兒心中害怕。母親在家中也總對女兒說,女子要保持著風度,不可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女兒阻止姐姐,可姐姐卻不同意。將女兒帶來了風華閣,甚至……甚至還讓女兒喝酒。女兒不依,姐姐便生氣威脅。喝了酒之後,女兒之覺得頭疼,姐姐便說要出門給女兒弄醒酒湯來。可冇想到,女兒最終等來的,卻是那般侮辱。若非是太子還有九王爺以及慕姐姐的兄長趕來,隻怕女兒就已經被得逞了。還請父親給女兒做主。”薑璃靜哭 的傷心。
薑璃靜本就生了一張十分清純的臉蛋兒,如今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薑丞相聽了薑璃靜這一番有理有據的說法,看向了大女兒:“月兒,你說。”
薑璃月聞言,沉聲道:“父親,女兒與妹妹一同出來是不假,可說想來此處的卻是妹妹,隻不過女兒不同意,並且也不準她過去,豈料女兒看個熱鬨的功夫,妹妹便失蹤了。女兒覺得心中慌亂極了。甚至還尋了許久,而後遇見了九王爺,以及太子殿下。這才尋來了這裡。”
“你撒謊,明明不是這樣的!”薑璃靜尖叫道。
薑璃月聞言,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那麼,妹妹敢對天發誓自己冇有說謊嗎?”
“你!”
“我敢。若是我說謊的話,便讓我死後,墜入地獄。生前不得所愛。”薑璃月搶先一句說道。在這個時代,發誓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一旦發誓了,便是代表著自己的決心。
眾人聽到薑璃月的話,神色各異。其中,最為驚訝的就該是九王爺了。他冇想到,薑璃月這女人,為了開脫,連誓言都願意說。明明都是她做的,她難道就不怕誓言成真嗎?
九王爺此時是震驚的,而上官清禦,卻是莫名的,有些心疼。
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的發出傷害自己的誓言?就這麼厭惡白氏還有她的妹妹嗎?
上官清禦對薑家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可眼前的女子不開心,這一點他卻是明白了。他喜歡在水中時,她的眼神。也喜歡她的琴音。甚至他覺得,這個人便是為了他才活在這世上的。
畢竟,從未有一個女子,能與他如此的契合。
可偏偏,眼前的女子犯了他所有的忌諱。
薑璃月這一番誓言,讓薑丞相愣住了。本以為是大女兒做的,難不成,真的不是?
然而,薑丞相不知道的是,薑璃月根本就不在意什麼誓言,若是這誓言真的會成真,那也無妨。隻要讓薑璃靜還有白氏遭到懲罰,隻要給她可憐的皇兒複仇,隻要能平息了她滿心的恨意,她願意付出代價。
有什麼,能比親生孩兒在自己的無力之下被送去送死,更加悲哀的?又有什麼能比將自己的親人害死,更加痛苦的?地獄,也不過是那般了吧?
“父親,女兒冇有說謊。女兒,女兒可以發誓的。”薑璃靜此時有些慌了,她冇想到薑璃月敢這麼空口說白話,於是連忙效仿道。
“好了,我會問。”薑丞相厲聲說道。說完,看向了那一旁裝作自己是空氣一樣的風華樓的管事媽媽:“你是這裡的管事?”
“回丞相,奴家是。”管事媽媽的聲音都顫了。
“本官問你,你可有見過我這大女兒來此?”薑丞相問道。
“回丞相的話,奴家冇有看見這位小公子啊不對,這位姑娘來此。倒是那位……她來了此處,還要了酒。這些事情,我們風華樓都是有人看見的。”
管事媽媽這話一出,薑璃靜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難以置信的喊道:“你說謊!我明明是和姐姐一起進來的!”
“這位姑娘,您可不要胡說啊,奴家的確冇有看見,而且這樓中的姑娘們也不曾看見的。倒是小公子你,可是還去我們那兒弄了帶藥的酒過來。怎麼?您這就不記得?就算是您不記得,可咱們的買賣,卻是明碼標價過的。”
這風華樓管事媽媽的一句話,猶如將薑璃靜推入了地獄之中。
薑璃月聽了管事媽媽的話,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看啊?這便是人性。上輩子,她也是被這個管事媽媽如此陷害的。一個殘花敗柳一樣的大小姐,如何能比得上未來前途無限的二小姐呢?
人便是如此,見風使舵。
在你不經意之間,就能改變一切。現在,她當初遭受的,都輪到薑璃靜了。而這,也隻是一個開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