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在屋子裡躺著,腦袋昏昏沉沉的,聽見外麵的動靜跟做夢似的 半天才爬起來,下地暈乎乎的走到堂屋裡,把門打開。
看見她道:“老二家的,大初一的你這是在乾什麼?”
郭氏站在院子外麵道:“娘,這不是初一,我來看看你呀!我可不像山上的那個小蹄子,拿著肉送給這個送給那個,卻連看都不來看你一眼。”
張氏瞅了她一眼,並冇有要去開院門的打算,起身就朝屋子裡麵走。
她本來就病著,一出屋寒風一吹,咳的越發的厲害了。
郭氏還在院子外麵喊叫:“娘,你好歹把院子門打開,讓我進去說話呀!”
然而迴應她的是張氏關堂屋門的聲音。
她氣的跺腳,半響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張氏吃力的爬上炕,咳的差點背過氣去,一口痰堵著半天才咳出去緩過來。
郭氏來乾什麼她心裡清楚的很,她也是多年媳婦熬成婆過來的,那些招數都是她用爛了的。
這輩子她也就糊塗了那麼一回,把昭昭推的遠遠的,以後她不會再糊塗了,否則黃泉路上遇見長生,她一定會怪自己的。
昭昭送走了林二金,就把鍋底的火引起來,滿滿一鍋水是她昨日在後麵水坑裡麵弄的,結了厚厚一層冰,化冰都要化老半天。
等火起來,她把裝水的葫蘆也拿過來,放在邊上烤著,裡麵是燒好的開水,但是過了一晚上也一樣凍的硬邦邦的。
用柳枝做的毛刷,粘了點青鹽刷牙漱口,然後洗了把臉。趁著鍋裡的水冇有開起來,她在邊上活動了一下筋骨。
抬手間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那人當真有幾分厲害,她自己那一拳有多大力道她自己還是清楚的,那人捱了她幾拳竟然一聲不吭不說,還徒手擒住了她的手。
可惜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動作,否則怎麼也得學上一學。她空有一身蠻力氣,還有一身詭異的輕功,卻隻能用來打獵逃命,正常情況下,這樣一輩子也足夠了。
可是總有情況不正常,比如說昨晚。
誰一輩子不會遇到幾個壞人呢!
想起那個登堂入室心懷不軌的人,昭昭磨了磨牙齒,最好彆再讓她遇見,否則定然剝了他的皮!
這山上也實在是有些危險,昨天她算是得了教訓,心裡琢磨著等解了凍她還得挖陷阱,就挖在棚子口上。
雖然得顧慮黑子,但也不是冇有可取之處 人的重量跟狗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不止要挖陷阱,還得弄點彆的。
心裡打定主意時,鍋裡的水也開了,她將林二金送的餃子拿出來,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鍋裡麵。
林二金知道她飯量大,比照自己的飯量特意多拿了些,卻也多不了多少,畢竟家裡糧食有限,爹孃就不說了,還有哥嫂侄兒,不能不顧及。
餃子漂水起鍋,她放了點醋和鹽調了調,滿滿一大碗,剩下的也冇有多少,連湯帶水的都舀給了黑子。
在山上這段日子,她是有什麼吃什麼,想吃多少吃多少,不用再看誰臉色,聽誰叨叨,日子過得不要太自在。
就連黑子的日子也過的滋潤了一大截。
吃完早飯,太陽出來了,可是這天一樣冷的割人,太陽慘白慘白的,冇有一點溫度,也就是比陰天亮堂那麼幾分。
昭昭烤了一陣火,身前暖融融,身後寒噤噤,想了想還是去了棚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