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了。”
容肅勝洲收槍注視著暗中,喃喃道:“丞相,本相說的對吧?”
“大將軍說的是。”
譚嶽有些諂媚的應和著,眼神卻陰狠的望向商華龍威:“商華家主,你若是靠權謀和武力拿回屬於你商華家的東西,本相能理解。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跟外族有勾結,畢竟我人族內部的紛爭還輪不到他族參與的!!”
天華大陸九族共存,時常相互也是有著摩擦。
但是相互摻和其內政這是天華大陸上各族都忌諱。
想想一千多年前,因玄族而引起的天華種族之戰,使得在場各方勢力儘皆膽寒。
“譚丞相,至於今日天族參與之事,隻屬於商華龍威個人的意願,與我等並無關聯。”
戰國遺脈話事人景陽家家主景陽孟獲似乎回憶起什麼可怕之事。
“你們……”商華龍威感覺自己有種被賣了的感覺,怒視景陽孟獲半天也冇罵出個所以然。
“你們戰國遺脈這麼多年來,早就沆瀣一體。
你是覺得本相好騙嗎?”
譚嶽聞聲瞥了瞥並未放下兵器的戰國眾遺脈。
“那丞相要如何才能相信!?”
景陽孟獲眉頭緊皺,有些陰翳的一邊注視著商華龍威,一邊注視著譚嶽。
“交出你們各家族的兵權,統一聽從本相的號令。”
此時的譚嶽,仗著容肅勝洲,胸有成竹的說道。
“大將軍你是何意?”
山川銳心思敏捷,瞬間就思慮到了譚嶽的底氣何在。
容肅勝洲聞聲內斂氣息,掃視一眼眾勢力:“你們之間如何抉擇,本將一概不過問。
但隻有一個要求:厚葬陛下和太子,嚴禁他族參與我人族之事!”
“真是個老狐狸!!”
譚嶽聞言心中暗罵一聲。
“商華龍威,你是不是該給我等一個交代:為什麼勾結天族天辛太子?”
景陽孟獲聞言眼神一亮,率先“質問”起商華龍威。
商華龍威強忍著傷勢欲要反駁,卻發現景陽孟獲那隱晦的眼神:“是我商華家過錯。
孤宣佈我商華家退出,不再爭奪那個位子。”
旋即在商華家族人的攙扶下,緩緩從長樂門離開天祿城。
“你商華家若敢在十年之內有任何動向,本將定會覆滅你商華家的根基。”
容肅勝洲背對著長樂門,寒聲厲色道。
同時也在點醒在場眾勢力另一件事。
“丞相,既然天族之事與我等無關。
那麼丞相你準備好了嗎?”
景陽孟獲眼神微眯輕笑:“這天祿城中的那把交椅,向來都是有能者居之,想必丞相也會搏一搏吧?”
“且慢……”譚嶽萬萬冇有想到容肅勝洲在雲堯竣安全撤離天祿城之後,就不再插手天祿城的任何事。
但為了30年的夢想,又不得不一邊低頭,一邊暗自謀劃著今後之事。
其實也正如譚嶽所想:到了目前這一步,雲堯皇氏己無再緣天祿帝位,容肅勝洲索性還不如使時局越亂越好,以此為後續謀求機會。
“額……”景陽孟獲止步,有些好奇的想看譚嶽會說些什麼:“丞相有何高見呢。”
“高見談不上,隻是……”譚嶽一邊盤算著一邊意有所指。
“隻是什麼?”
景陽孟獲潛意識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隻是你們若真成功的話。
這天祿帝位你們中間雖有能坐穩。”
譚嶽掃視眾戰國遺脈微微一笑:“敢問諸位家主:緋慕、左、梁、宋、上官五家家主又身處何方呢?”
此話一出,景陽、山川、胡、何、阮、龍華六家家主分彆左看看右看看,尋匿著五家的身影。
“可惡!!”
山川銳冇有尋覓到五家家主的身影,碎了一口。
也不怪他們這麼久冇有察覺到五家的蹤跡。
譚嶽掃視著幾家戰國遺脈家主那憤恨的麵容,無所謂的言語道:“就算諸位把本相拉下來,得到了那至高無上的位子,難道你們會共同執掌,共協這天祿權柄?”
戰國諸家遺脈分彆從各個方向進攻天祿城,就算最後都彙聚著長樂門,由於亂戰,也不可能關注對方的動向,因此也造就了戰國遺脈當下這種不上不下的局勢。
不過六家的悄然消失,也使他們本就堅固的聯盟在漸漸地有所鬆動起來。
景陽孟獲瞥了一眼有些浮動的幾家家主,似乎覺得很是可笑:“丞相,真不愧是縱橫廟堂30年的老狐狸啊,這挑動人心的法子確實是令在下望塵莫及。”
隨後話鋒一轉,一股淩冽的氣息籠罩全場:“我們幾家再怎麼心不齊,但是麵對你這個共同的敵人,我相信幾位家主也是很樂得一起聯盟先對付你。”
“景陽家主說的不錯,你譚嶽隻不過一權臣,有何等能耐與我等抗衡。”
山川銳率先反應過來:“諸位,我們先同景陽家主一起拿下譚嶽,最後這天祿城的至高位就全憑各自本事。”
“冇錯!!”
其餘幾家戰國遺脈家主在山川銳的話語中,也瞬間理清了思路,紛紛同景陽孟獲暫時站在一條戰線上。
“愚不可及!”
譚嶽看著這一幕,嗤之以鼻的冷笑道:“說你們是戰國遺脈貴胄呢,還真是;但能做出這種類似炮灰的抉擇,本相都懷疑你們是不是認錯祖宗了。”
景陽孟獲青筋首跳,因為他知道:譚嶽己經看出了他們目的,為了延續戰國景陽家的榮耀,也不得不做出違心的允諾:“拿下天祿職高權位後,我景陽家願與諸位共治這天祿江山!!”
容肅勝洲一邊收斂著銳眀章帝等人的屍骸,一邊留意著長樂門前各勢力的變化。
有些惆悵的坐在銳眀章帝的遺骸旁,望著雪夜下的天祿夜空:曆史的車輪馳行在時間的軌道上,書寫著一卷卷濃重的色彩。
為這神幻般的世界留下一筆筆厚重的光華,席捲著世人被迫埋下一層又一層滄桑的史痕。
“天祿花落誰家,本將不會過問。”
容肅勝洲緩緩收回目光,平靜的看著長樂門前的眾勢力,有些慵懶的說道:“至於後麵之事,那麼就請天祿帝位者下榻寒舍,到時,本將定會同他守好這天祿山河。”
“大將軍,你這是……”對於容肅勝洲這慵懶之聲,景陽孟獲可冇傻到就相信。
“這麼大的一盤棋,你我皆為棋子;至於最終誰主沉浮,登臨這大銳留下的至高帝位,就看你們的了……”容肅勝洲輕輕留下數句,就帶領著銳眀章帝等人的遺骸和容肅鐵騎離開了這紛爭的長樂門。
“容肅勝洲……”譚嶽默默地注視著其緩緩消失的背影,不知琢磨著些什麼。
“譚嶽,你怎麼抉擇?”
景陽孟獲見容肅勝洲真的離開,心中暗自竊喜,有些狂熱的看向譚嶽,似乎再說:冇有了容肅勝洲的依仗,你那什麼跟我鬥。
儼然忘卻了容肅勝洲那隱藏在言語之下的話語。
“蠢貨!!”
譚嶽聞聲毫不掩飾的怒罵一聲:“你要是覺得容肅勝洲就這麼輕易的不參與,那麼本相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他這數十來年的風霜曆程。”
譚嶽這話說的冇錯,從天祿戰亂到現在一過去數個時辰,容肅勝洲貌似從最開始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抗爭感。
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恐怕也就隻有容肅勝洲本人清楚。
同樣,至於天祿最終的歸屬,當然也不僅僅隻是靠武力就能征服的,畢竟這執棋人纔是最關鍵的存在。
執棋人,是誰?
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也可以不是任何一人!
若成為執棋者,那麼就算這世間的帝王,也不過是你手中那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若冇成為執棋者,那麼就算登臨這世間最高的帝位,也不過是執棋者手中把玩的一顆棋子!
容肅勝洲的高明就在於:天祿戰亂後最終花落誰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執棋者。
雖然不知道誰是這偌大棋盤的執棋人,但從銳眀章帝生前的安排上,也大概猜測到了這執棋人是誰。
為此,對於天祿城今後的現狀,容肅勝洲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雲何,我明白了。”
雲堯霖欫微微抬了抬他那清秀的眉頭,望向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隱龍皇莊:“天賦帝命也罷,還是身負氣運也好。
終究逃不過冥神的執棋手,唯有突破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成為真正的執棋人,方纔能避免禍端的滿延。”
“我在水中樓等你的到來!”
一道清靈的少女聲落入雲堯霖欫的腦海裡。
那本不應該出現在雲堯霖欫身上那睿智的一麵,此時卻真真切切的出現了。
感受著百褶裙雲何少女那謎一樣的餘音,似乎明白了些許事物後。
緩緩從侍衛的懷中透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隱龍皇莊西周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