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勝訓斥他:“你說你非要給邱叔華弄個警告處分有啥用?你這就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作繭自縛。”
“丁縣長,我也冇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啊。”
“邱叔華冇有被調整,那就讓他還是待在南荒鎮吧。”
“不行,丁縣長,必須把他弄走。”
“問題是現在這個處分耽誤事了?”
“實在不行,我和譚峰他們幾個商量一下,再把他的處分給撤銷就是了。”
聽到這裡,丁永勝差點摔了電話。
“楊立鐸,你是真蠢還是假蠢?正式檔案都形成了,也上報到縣委備案了,你說撤就撤啊?你一旦把對邱叔華的處分給撤了,這就等於被彆人攥住了把柄。”
“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件事先這樣吧。”
說完,丁永勝就撂了電話。
他越想越氣,臉色烏黑,感覺自己似乎也被繞進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圈套了。
這個楊立鐸自高自大,剛愎自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丁永勝現在後悔和楊立鐸這個人走的太近了。
現在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這幾年,每到逢年過節,楊立鐸給自己進的貢,不在少數。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丁永勝感覺自己越來越被動了。
快下班時,童肖媛回到了縣委招待所。
彆人都以為她回縣委招待所休息了,但她卻悄悄駕車朝樞宣市駛去。
她要親自去麵見市紀委書記高承祥,當麵將這一情況向他彙報。
在這非常時期,她隻能越過縣紀委,向市紀委尋求幫助了。
市紀委書記高承祥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誰如果被他抓住把柄,不死也得蛻層皮。
高承祥是從省紀委處長位上下派到樞宣市擔任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的。
他在省紀委的時候,和童肖媛打過多次交道。
正是因為這層關係,童肖媛要親自麵見高承祥。
童肖媛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長途奔波,終於在六點多趕到了市紀委。
高承祥正在辦公室等著她。
童肖媛風塵仆仆地走進了高書記的辦公室。
高承祥急忙起身熱情地笑道:“嗬嗬,童書記來了。”
“高書記,你還是叫我肖媛吧。”
高承祥四十多歲了,童肖媛連三十歲也不到。
兩人算是兩輩人。
“好,肖媛,快請坐!”
畢竟都是從省委機關出來的,在這異地他鄉頓感親切。
童肖媛落座後,高承祥親自動手沏茶。
“肖媛,你是自己開車來的?”
“嗯,是的。”
“你現在是縣委書記,有自己的專車啊,為何非要自己開車來?”
“我是怕走漏了訊息。”
“嗬嗬,我一猜就是這樣。你這麼著急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童肖媛就把南荒鎮麗水村和防洪堤壩的重建工程詳細地彙報給了高書記,還把李初年發給她的照片也都發到了高書記的手機上。
高承祥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們真敢這麼乾?”
“冇錯,他們就是這麼乾的。”
“查,一查到底。”
“高書記,我作為縣委書記,冇有動用縣紀委,直接來找您彙報,這有違程式了。”
高承祥道:“那個王佳軍同誌就是個大平板,身為紀委書記,卻誰也不想得罪。總想著在一團和氣中謀得自身的利益。但紀委這個工作,能一團和氣嗎?王佳軍這個同誌總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我已經提醒過他多次了。”
“高書記,實不相瞞,王佳軍同誌和丁永勝同誌走的很近。我纔到蒼雲縣,情況還冇摸透,但丁永勝同誌不怎麼配合我。我也就冇有十足的把握讓王佳軍同誌去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