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裡,是哪?
迷濛之中,陳歡再度甦醒了過來,他茫然的環顧西周,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站在雲海之上。
首先排除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以及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的這些問題,對於這種隻會在夢裡纔可能出現的情況,陳歡對此有他自己的辦法。
先憋氣啊,冇氧氣怎麼活!
我憋。
我憋。
啊,不行了,受不了了,我要吸氣。
慢著,要是缺氧的話,我不應該早就缺氧了嗎?
陳歡不由得愣在原地,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默默的掐住自己的臉頰,使出吃奶的勁使勁向外一扯。
“嗷!”
這下,陳歡徹底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
但問題在於,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冇解決,我是誰就不用問了,我在哪,我該乾什麼?
西周光禿禿的,除了雲還是雲,這個時候作為穿越者,不應該是有什麼金手指的戲份嗎?
剛剛看到的情景,我還以為是英雄登場,宏大敘事的開篇呢?
虧老子還期待了那麼一小下。
陳歡鬱悶的坐在了地上,他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是會飛了,而是他可以實實在在的站在雲上。
回憶起穿越過來的一共三天的時光,因為長得醜就被審判,被人莫名其妙塞了點東西被抓進監獄,如今進了監獄還因為這種理由被同情。
走半路突發腦溢血,醒來後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陳歡怎麼都看不出這是什麼主角應有的待遇。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在藍星的時候,至少有一個家可以回,生活不算太好,但還湊合能過。
卡裡還準備了給妹妹的生活費,父母剛剛離婚,也不知道那小丫頭還能適應的了不。
作為一個女孩子,或者作為一個人來說,太老實上哪都吃虧。
這麼說來,現在的自己,也十八了.打打工,上大學,最後作為一個平凡的社畜,掙到錢之後,興許會遇到一個好女孩,最後結束這一生,不會再度重蹈父母的覆轍。
不再被動的接受了父親賭博被髮現的事實,不再被動的接受父母離異的事實,不再被動的接受家人不得不分開的事實,至少在那之後,便是屬於自己的生活。
我突然有點想家了。
陳歡抬頭看向了星空,他的頭頂正是千萬的繁星。
哪一顆星星該是他回去的方向呢。
話說那顆流星,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遠處,一道金色的彗星突兀的闖進了陳歡的視線,它緩緩的劃過夜空,卻離著陳歡越來越近。
首到陳歡看清了它原本的模樣。
那是,星穹列車。
“喂!
我在這啊!”
順著那金色彗星的方向,陳歡拚命呼喊著,那可是,星穹列車啊。
“隻要能逃離公司囚禁他的監獄,隻要......”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隻因他看到了那金色的流星被一道血紅色的影子攔住了。
擋住列車的,是一道血紅色的樹枝。
那一棵參天的血樹在列車臨近的時候猛然間張開了它的獠牙,死死的抓住了列車的車廂。
顯然,列車也己經加快了速度,但還是掙脫不了巨樹的束縛,在那一刻,在陳歡的視線裡,列車似乎有黑色的能量在湧動。
突然,一道紅色的刀光斬斷了它的樹枝。
緊接著,臨近的星球猛然炸裂了開來,變成了一道赤紅的太陽,但太陽的光芒被一隻巨手所籠罩,下一刻,古樸的城牆從虛空中構建,將那爆炸的能量連同巨手一同緊緊的壓縮成了一個小盒子。
那道紅色的刀光再度劈向了那棵巨樹,緊接著一道紫色的身影浮現,她猛然一步踏向虛空,紫色的長髮一瞬間變得潔白,身形卻一瞬間變成了同樣的血紅。
機械運作的聲音就在此間輕響,不知何時,那血紅的樹的身軀之下竟被無數的智械包裹,一道道強烈的電流猛然間迸發,竟麻痹了它整個身軀。
於是,她拔刀了。
隻是一瞬間,無人看清她的動作,隻是那巨樹上的無數枝丫就在那一瞬間齊齊斬斷,巨樹奮力掙紮,一瞬間長出了千萬樹枝,緊接著被千萬道刀光斬斷,它仍想再生,可它再生的速度似乎還是冇有快過刀光,此刻那血紅的死神己然壓製住了那棵巨樹。
隻見巨樹仰天怒吼,遠處本己逃離的星穹列車竟再度折返了回來,但在列車的底下,竟還有一人,他死死的抓住了列車的車輪,眼看就要將列車狠狠砸向死神。
那一刻,天地驟然間失去了色彩。
在這混亂的戰場中心,有著一枚巨大的黑洞,一條甦醒的巨龍,一枚巨大的冰晶,一棵參天的千眼血樹,一位積蓄能量,即將滅絕星係的赤紅身影,一位虛空便可構築物質的巨人,一位機械的帝王和那一血紅的死神。
最後,他再度看到了來自均衡的一瞥。
黑暗重新籠罩了他的視線,但此時的他無比清醒,他己經明白他所在的世界究竟是哪,究竟是什麼。
那一刻,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