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狗窩!
狗窩!”
王狗窩迷迷瞪瞪地醒了,聽著一聲聲呼喊慢慢睜開了眼,“狗窩!
莫睡了!
昨晚雪下的好大,你快去拿些鹽巴化化雪去.....”“曉得了曉得了!”
他回了一句,帶著不少起床氣,“天那樣冷,還在那喊我起床,凍死我吧還是!”
“那你繼續睡吧!
我看莊稼凍死完誰捱餓!”
又是一聲喊叫傳來。
“我說曉得了聽不到噻?”
狗窩這次冇再大喊,而是低聲嘟囔道。
他慢慢穿好衣服,走下炕,來到屋外。
“老漢!
鹽在哪嘛?
廚屋冇得!”
王狗窩走進廚房,翻了翻卻冇找到鹽。
“在那個哪,那個鹹菜罐罐旁邊,我早上醃鹹菜放旁邊了!”
王狗窩找到鹹菜罐,抓了一把鹽放進口袋,走出了門。
雪這麼大!
王狗窩看著天地一色的白,竟有些似夢非夢的感覺。
“好冷哦!”
他吐出一口濁氣,搓了搓手,戴上了手套就向莊稼地走去了。
雪蓋了厚厚一層,壓在莊稼上,蓋在田壟上,鋪在樹椏上,幾乎變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王狗窩瞧見這景象,不敢多等,急忙掏出鹽來往地上灑去,隨後又跑回家打了微微發溫的水,趕緊細細澆了上去,再拿盆把化了的雪盛起來,彆把莊稼淹死了。
好一陣忙活之後,王狗窩出了一頭熱汗,才踱步向家走去。
看著滿地滿天的白,他的思緒漸漸從勞累中脫離出去,變成了孩童天真的遐想。
這天,還真適合打雪仗,等會去把慶秋哥還有劉茂喊起來耍耍。
唉,就怕老漢又給我找什麼活。
可突然,他看到兩個人站在不遠處,其中一人,穿著一身白袍,幾乎融進了周圍的雪裡。
好像是.....慶秋哥?
他招了招手,“喂!
慶秋哥!
你怎麼起這麼早?”
可眼前人並不為所動。
王狗窩有些疑惑,而後快步跑了上去,“慶秋哥,你怎麼不理俺?”
眼前被他稱作慶秋的男子,帶著有些不愉快的表情,硬硬擠出一個笑容來。
“冇什麼狗窩。
隻是.....我要走了。”
“走?
你要去哪裡?
去鎮上逛集市嗎?
這麼大的雪,集市估計開不了...."”狗窩疑惑地問道,卻被他打斷了。
“不是的,狗窩。
我的意思是,我要離開村子了.....”“嗯?
這麼大的雪還去哪裡遊山玩水喲?
要不說你們有錢人就是....”“不是的狗窩。”
他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我不回村子了....””咚!
王狗窩坐了起來,原來是場夢。
可我怎麼穿著衣服就睡了?
他不安的看著西周,床頭旁一個牛皮袋刺入了他的眼。
這是?
他想起來了,這是李慶秋離開時送給他的,滿滿一袋的碎金。
他騰地從床上爬起來,摸了摸內衫的口袋。
還好,還在。
他又慢慢坐下來,努力回想發生的一切。
慶秋哥站在路口.....他說不回村子了.....給了我一袋金子和一顆紅色的藥丸.....他消失了.....我去找了劉茂.....他不在家....我走在回家路上....剩下的事他就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他慢慢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看到王老漢坐在火爐旁烤著野兔。
王狗窩坐到王老漢旁邊,一聲不吭。
“狗窩啊,你慶秋哥走了?”
王老漢問了一句,手上的活卻不停。
“他.....是這麼說的。”
王狗窩回道。
“莫傷心啊狗窩!”
王老漢放下了手上的鉗子,轉過身來,“其實.....我早就感覺慶秋不一般。”
“你還記得一年前,那天晚上幾個人往他家搬東西嗎?”
“你還記得小時候,他為你打了高家的小兒子卻一點事也冇嗎?”
王老漢咂了咂嘴。
“一戶外地人,不種地不賣地不租地,甚至家裡連地也冇,怎麼可能活十幾年?”
“這樣的人,一瞧就是有天大本事的,怎麼會賴在我們村子?”
“你彆看你老漢種了一輩子地,但咱祖上好歹是闊過的,這種眼力你老漢可從你爺爺那學了不少。”
聽著王老漢的話,王狗窩迷了。
他腦海裡閃過一個個畫麵,一次又一次地紮在他心裡。
“你叫王狗窩?
我叫李慶秋,呐,就住你家西邊。”
“滾開!
以後狗窩就是我弟,誰敢打他就是打我!”
“姓高的,你孃的敢打我弟,我今天弄死你信不信!”
“狗窩,你家裡最近冇什麼糧了吧?
這些麵你先帶回家吃著。”
“狗窩!
來一起玩啊!
我當皇帝,你當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