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生哥你可回來了!俺爹用大喇叭喊你,你冇聽見啊?”
胡香秀焦急的說,根本冇去想她的大生哥為什麼和夏雨晴一起從山上下來的,也冇問。
“怎麼了?你彆著急,慢慢說。”
“俺哥犯病了!你趕緊給看看去吧。”香秀急切的說著。
黎生把竹簍交給夏雨晴,拎了兩條魚給胡香秀:“彆急,你先回去,我拿藥箱,馬上過去。”
雖然和她爹胡紅利不對付,但醫者仁心,給人治病要緊。
胡香秀她哥胡大勇天生智障,而且有羊羔瘋,幾乎每年都會發病。
黎生看過爺爺給胡大勇治病,對付羊羔瘋也有專門的手法。
胡香秀拎著魚回去了,黎生飛快的回院子,拿了藥箱,帶上了鍼灸的針袋,也快步下坡,來到村長鬍紅利家中。
村長不在家,家裡隻有村長媳婦,還有蘇玉蓮和村裡幾個老孃們。
胡大勇躺在東屋床板上,直挺挺的躺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頂,嘴角不時的冒著白沫,看著很嚇人。
隻有蘇玉蓮坐在床邊,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傻男人,就連胡大勇他娘,村長媳婦,也站在一邊,一臉的嫌棄。
黎生和眾人打過招呼,走到床邊。
看到胡大勇的情況,黎生皺起了眉頭,他摸了下胡大勇的腦門,又翻開他的眼瞼看了看,隨後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號脈。
胡大勇忽然全身抽搐起來,而且眼神變的凶惡,拱起身子就想要咬黎生!
黎生手指輕輕一點,這傻乎乎的傢夥,立刻躺在了床上,嘴裡嗬嗬的喘著粗氣,眼神很邪乎,直勾勾的盯著黎生!
換成普通人,肯定會被盯的心裡發毛,黎生卻不以為意。
“古怪,這不是羊羔瘋啊?”黎生心中暗道,眉頭皺的更緊了。
“大生,趕緊給俺兒子紮針啊。”香秀娘在旁邊催道。
“嬸子,你先彆急,我去外麵看看。”說著,黎生來到院子裡四下張望了一番,隨後來到小院西麵的廚屋,推門走了進去。
在裡麵看了一眼,他心裡就有數了,剛從廚屋裡出來,胡香雲從大門外進來了,黎生壞笑著看了她小腹下麵一眼,似乎是想到了那天早上的那一幕,笑道:“香雲姐,你咋來了?”
“哼!我聽說你過來給我哥看病,特意過來學習一下!”胡香雲陰陽怪氣的哼著。
黎生嗬嗬一笑,冇再搭理她,返身回到東屋裡,走到胡大勇床前,淡淡對眾人道:“他不是犯病了,而是中邪了!”
“中邪了?!”
一屋子的人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那大生你快給看看吧。”一旁的香秀娘焦急的催促道。
黎生把藥箱放在一旁,這次根本用不上它。
他讓香秀娘用乾淨的水盆盛了半盆清水,淨了淨手,隨後又讓她找來一些洗乾淨的果品放在盤子裡。
黎生端著盤子徑直來到她們家廚屋裡,角落裡是灶台,旁邊的牆壁上貼著灶王爺的畫像。
此刻,這張灶王爺的畫像上半身整齊又乾淨,下半身卻黑乎乎的一片,好像被火烤過,最下麵的畫紙都快烤冇了,畫像變得殘缺不堪。
在眾人的注視下,黎生把果盤放在灶王爺的畫像前,燃香三根,插在香爐中,呈貢在旁邊。
隨後黎生朝香秀娘要了一根縫衣針,一碗水,他紮破胡大勇的食指,擠出七滴鮮血,滴在碗中。
胡香雲在一旁忍不住的開口道:“你乾什麼?又燒香又紮血的,你會不會給人看病啊?”
黎生猛然回頭瞪了她一眼,一點也不給她麵子,冷冷道:“你懂什麼?我看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一旁指手劃腳,所以你最好閉嘴。”
彆看胡香雲長得美豔,姿色比她妹妹香秀更勝一籌,但黎生會慣著胡香秀,卻絲毫不會給她麵子。
胡香雲惱怒的跺了跺腳,轉身氣呼呼的上院子裡去了!
黎生纔不會管她高興不高興,繼續忙碌,他手指點了下碗中的血水,飛快的畫了一張符,隨後拿著這張符再次來到灶台前。
站在灶王爺畫像前,黎生一手持符,一手掐決,口中唸唸有詞。
猛然間,他右手拿起那碗水,左手持符,猛的從香爐上劃過,那張用胡大勇鮮血畫的符瞬間燃燒起來。
一團青色火光立刻騰起!
黎生連忙用碗接住這團火,著火的符紙很快就燒乾淨,化成一堆灰燼,融入這碗水中。
黎生用手指攪了攪,將這半碗灰燼水交給香秀娘,微笑道:“讓胡大勇把這碗水喝下去。”
“好好好!”香秀娘深信無疑,小心翼翼的端著半碗灰燼水向東屋走去。
胡香雲再次忍不住的站了出來,冷笑一聲,譏諷道:“黎生,你就讓我哥喝這東西?”
“對啊,保證藥到病除。”黎生懶得和她爭辯,隻是麵帶微笑的說著。
“切!”
胡香雲滿臉的不屑,冷哼道:“你蒙誰呢?要是這樣一碗臟水就能看好我哥的病,那可就真的見了鬼了!”
黎生懶得搭理她,背起藥箱,道:“一個小時之內,你家大勇肯定會恢複正常。”
“那大生你走啊,嬸子就不送你了。”香秀娘坐在床邊對黎生道,屁股都冇抬起來一下,甚至連句感謝的話都冇有。
黎生笑了笑,嘴角一勾,毫不客氣的說:“不用送了,嬸子你把診費付一下就行。”
“啥?”
香秀娘一愣,連忙起身道:“大生,你連針都冇給俺紮,啥藥也冇開,咋還要診費啊?”
“既然是看病,肯定有診費的啊。”黎生懶得和她解釋。
香秀娘和胡紅利一個德性,自私自利,小氣,還愛財如命。
“多少錢?”
“一百。”黎生獅子大開口。
“啥?!”
香秀娘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直接跳了起來,咋呼道:“大生你咋學會訛人了?你一碗水就要一百塊錢?這還是俺家的水呢!”
“你這也太不像話了!”
“那嬸子你是啥意思?”黎生冷冷的看著她,他早就料到對方會這樣。
香秀娘翻臉比翻書還快,剛纔恨不得把黎生當爺爺供起來,現在卻恨不得吐他一臉唾沫,然後指著他鼻子罵的架勢。
她冇好氣的哼道:“一百塊錢太多了!你這是訛人,俺頂多給你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