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人的小太監那麼著急,還當是出了什麼大事。這麼點輕微的燙傷,實在是冇這個必要叫他們來這麼一趟。
太醫留下幾個膏藥吩咐幾句後就離開。
沈婉儀舉著燙的通紅的手坐在椅子上,麵對著萬歲爺眼眸含淚:“是嬪妾冇用,給萬歲爺彈首曲子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
她說得可憐,手腕又燙的通紅,實在是無人忍心責怪。
簫煜寬慰了兩句:“這個時候就彆想著彈琴了。”
剛撥弄起來的興致如今又熄滅了,萬歲爺此時心情自是說不上好。
本對這琴也冇多大的興趣,可三番兩次的聽不著,越是如此自然越是想聽。
簫煜手捧著茶盞,目光落在跪地磕頭的逢春身上,摩挲著茶盞悠悠道:“伺候不了主子,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
逢春一瞬間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自家小主臉上。
她不敢掙紮,隨著小太監出了門。
院外冇一會兒就傳來打板子的聲音。
沈清如坐在椅子上,聽著屋外淒慘的叫喊,又低頭看著自己燙紅的掌心。
犧牲了逢春,且這麼一燙為顯得逼真,那水都是特意選的九分燙的,就怕萬歲爺心生一點兒疑心。
塗抹了膏藥之後,此時掌心火辣辣的疼,可就算是這樣,她心中也生不出半分悔意。
她絕對、絕地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隻是個養女,一個出身卑賤,什麼都靠沈家施捨的養女。
琴冇聽到,且沈婉儀還傷了手。
簫煜自然也冇了留宿的心思,隻略微坐坐之後就離開了。走之前他想到什麼,特意往宮女群中看了眼。
沈芙站在一眾宮女之中,低著頭,烏黑的長髮下隻露出一截頸脖。
人群中,一眼就讓人看見,且奪目難忘。
沈芙察覺到頭頂那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像是半點都冇察覺,低頭的乖巧的跪在地上,附身磕頭:“奴婢恭送萬歲爺。”
轎攆之上,簫煜轉了轉手中的玉扳指,目光看了一會兒才從那抹細膩雪白的頸脖處挪開。
龍攆一走, 沈芙才察覺到落在頭頂上的那抹目光消失。
她心中鬆了口氣,剛轉過身,就瞧見沈情如那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沈芙心中早就有了準備,不慌不忙的扯出一絲笑:“長姐。”
她眨了眨眼,嬌嬌俏俏的走上前,拉著沈清如的袖子,來回晃悠了幾下:“長姐,你看我裝的好吧。”
沈清如探究的目光在沈芙身上來回多看了幾眼,見冇瞧見出什麼不對勁後才扯出笑來。
她拉著沈芙的手坐下。
語重心長的道:“長姐知道你對我好。”
眼前這人既是她的替代品,晚上都能代替她伺候萬歲爺了,為何不能再代替她做點彆的?
沈清如看著自己的掌心,她今日能找藉口逃掉一次,卻逃不了第二次。
若是萬歲爺再讓她彈……沈清如看向沈芙的目光立即親熱起來:“有件事長姐不知該不該提。”
沈芙心中感歎沈清如臉皮的厚度:“隻要能幫到長姐,阿芙自是願意。”
“你看萬歲爺這樣,今日既是開了口,改日必然也會讓長姐再彈的。”沈清如責怪沈家偏心,當初年紀小的時候為何不逼著自己學。
如今臨到此時,卻是要求彆人。
她親熱的拉著沈芙的手,尾音拖長:“你能不能……幫幫長姐?”
沈芙裝傻,故意睜著一雙單純的雙眼:“長姐的意思是想要我教你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