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皺了幾下,隨後又放開。
萬歲爺看著坐在涼蓆上的玉人,這番一個嬌嬌兒,坐在這裡顯得這麼格格不入。
好似她天生就該被錦玉堆砌般,連坐在這裡顯得格外委屈。
“萬歲爺?”沈芙不知萬歲爺心中所想。隻是猜測大概是猜到了大半。
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道:“可是沈芙,有什麼問題?”
女子的聲音輕顫,簫煜深深吸了口氣。
接過手中的茶盞看了眼,卻又並未掀開。反而將目光放在了她身側黑檀木八寶桌的古琴上:“那日,在竹林間彈琴的人是你。”
“萬……萬歲爺。”沈芙眼眸一顫,原本撩起的眼眸顫巍巍的。
可目光再對上萬歲爺的眼神時,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萬歲爺為何這麼問?”
簫煜坐在她麵前,女子眼神中的情緒完完全全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心中本就有了答案,故而哪怕沈芙不回,他心裡也是門兒清。
彈琴的女子是她,甚至於之前演奏的女子也是她。
隻之前隻是猜測,如今看著沈芙這樣子,纔算是漸漸放下心來,徹底確定。
想到之前聽到的琴音,簫煜指腹蜷了蜷:“你覺得朕是怎麼知道的。”
沈芙自然知曉萬歲爺是如何得知的。
她彈琴本就是故意給萬歲爺聽,這幾日不出門更是想讓萬歲爺找來。
如今萬歲爺問這句話本就是她心中所想。
她高興還來不及,又如何還會糾結?
“臣女。”沈芙深深吸了口氣,忽而扶著黑檀木的矮桌跪了下來。
“臣女有罪,還請萬歲爺責罰。”沈芙說著,扶著矮桌一點點跪下。
她腿傷還未好,跪下來時玉一樣的腿裸露在外。纖細白皙的腿像是單手就能掐住,上麵青紫的痕跡透著淩亂的美。
簫煜的目光落在那一截腳腕上,似是想起那日握在掌心時的觸感。
炙熱的指尖相互摩挲著,他深深吸了口氣,又挪開:“你又有何錯之有?”
沈芙自然冇錯,她也不會認錯。
隻是如今對著萬歲爺,她越是把侍寢怪罪在自己身上,她這人就越是顯得無辜。
對比起沈清如,她就是單純可憐的小白花。
“一切都是臣女做的,不關乎長姐的事。”沈芙先茶言茶語了一通,隨後仰起頭,巴掌大的臉上朦朧水霧。
黑白分明的眼眶泛著盈盈淚光:“當初在竹林之間是臣女什麼都不懂,這才無意間衝撞了萬歲爺。”
沈芙提起竹林間的事,萬歲爺微皺起的眉心就一點點鬆開。
對於沈芙,竹林之間驚鴻一瞥,他可謂是記憶猶新。
故而如今對上沈芙,他總是狠心不下。
分明想要,卻又怕強要後沈芙受傷。可沈芙分明是秀女,他要了她是理所應當的。
簫煜看著麵前的女子,冇遇見她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的耐心。
“那除此之外呢?”他心中輕笑,故意用淩厲的表情看向沈芙。
對上她那泛紅的耳尖,淡淡道:“為何又替她彈琴騙朕。”
萬歲爺說的是沈芙那日代替沈清如彈琴演奏之事。
那日幾乎所有人都在感歎於沈容華高超的琴音。
唯獨簫煜一人聽出,彈琴的女子並非是沈容華。
若不是之前在竹林就提前聽過,隻怕是他也要被糊弄過去。
李代桃僵,這是天大的事!
剛剛那事沈芙敢認,可這事沈芙天大的膽子她也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