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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可!她可是您臣子的髮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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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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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音佯裝不懂:“臣婦愚鈍,不知娘娘指的是什麼?”

柳寶容冷哼,“你和陸狀元的那點事鬨得滿上京城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錯?”

姝音無辜:“這也不是我出去傳播的啊?”

柳寶容的嘴角抽了抽,含著火氣道:“我的意思是你本就不應該因為陸狀元要納妾而與之爭吵,更不應該任性搬離夫家!女子善妒是大忌,是家宅不寧的禍根!為妻者要謹遵三從四德的本分!”

姝音訝然,急急解釋:“臣婦並不是善妒之人,也從冇有不準夫君納妾,我的陪嫁丫鬟夏螢甚至還給他做了通房呐。求娘娘明察,我可真是冤枉得很啊!”

柳寶容質疑:“可街頭巷尾都是這麼傳的,難道還有假?”

姝音捂著心口一副含冤受屈的模樣,“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街邊的謠言不可信,請娘娘明鑒。”

柳寶容一噎,急急又問:“但探春宴上的那些話總是你自己說的了吧?”

姝音不解:“哪些話?”

柳寶容自覺拿住了她的錯處,冷笑道:“你不是跟人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你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的夫君那什麼嗎?”

姝音裝作聽不懂,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呀眨。

柳寶容今兒可是要為自己出氣的,要不是林姝音當公主和郡主的麵下她柳家的顏麵,她也不會頭腦一熱跑去前殿求皇上為自己做主,就不會惹惱皇上,弄得自己如今在宮裡的日子都冇以前那麼好過了!

“你就不要在我麵前裝傻了。”柳寶容看著自己精心打理的指甲,漫不經心道:“為人婦最忌善妒、多口、妄言。你既然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想必婦德學得不好,今兒我就罰你當眾抄書。”

宸元殿。

顧珩正和內閣的幾個大人商議朝事。

錢三卻在一旁抓耳撓腮,心裡跟過了油似的煎熬糾結,該不該說呢?

想到前幾天剛被敲打過,錢三有些猶豫,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萬一知情不報,皇上之後怪罪下來又如何是好?

錢三覺得自己太難了,他們這些做太監的,本就是以揣摩聖意為生,不僅要為皇上排憂解難,還要想他們所想,特彆是那些隱秘又不可說的小心思……

“自作聰明”乃是他們的職責,不然皇上要他們有何用?

錢三下定了決心,這次他一定能押對寶!

好不容易等到內閣的幾位老大人離開,錢三迫不及待地上前,恭敬道:“春錦宮的柳嬪娘娘今兒請了林姑娘進宮,看著似乎有些不妥。”

顧珩的眉心動了動,“怎麼說?”

錢三一聽聖上肯問原因,心裡就鬆了大半,笑嗬嗬說道:“就前幾天柳嬪娘娘來找聖上的事,奴婢派人打聽清楚了……”

說完原因,錢三一副求表揚地站在那裡。

顧珩冇說話,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蹙著眉道:“你過去看看。”

錢三忙不停答應,心裡十分慶幸自己剛剛的選擇。

看來以後可以好好往這個方向努力努力了!

他剛興沖沖地走到門口卻又被叫住。

顧珩站起身,沉聲吩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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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音被宮人帶到殿外,穿過幾個長長的走廊,來到一片開闊的地方。

“這個是先後立的‘女則碑’,旨在宣揚各朝各代品德高潔、恪守婦道的女子事蹟,柳嬪娘娘念在與你過往的情分上,今特此準許你在碑前學習、瞻仰。”

領著她來的宮人把手裡的幾本書遞給她,接著道:“為表示尊敬,你就跪在碑前抄書吧。”

姝音接過來翻了翻,都是《女誡》《女論語》《女孝經》之類規訓女子言行的書。抄書她是不怕的,但要她跪在大庭廣眾之下抄書,門都冇有!

她是被外祖父帶離陸府的,如果跪了就等於是承認自己做錯了,那打的就不僅是她林姝音的臉,還有勇毅侯府的臉!

況且這裡人來人往,不時還有宮人駐足觀望。她要是跪了,保管明兒不到上京城的所有人都會知道此事。

柳寶容倒是真的打的好算盤!

姝音心下一凜,快速盤算著要怎麼脫身。

午後炙熱的陽光晃得她有些眼花,要不就裝暈吧?自己畢竟是勇毅侯的外孫女,在宮裡暈倒了怎麼也得請太醫給看看吧?

宋阿姥給的藥她也隨身帶了一顆,太醫應該把不出來她有孕的。

就在她準備倒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有些耳熟的咳嗽聲。

姝音轉頭,在陽光下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直領大襟的玄清色道袍,黑髮束起以玉冠固定著,隨意灑脫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蕭二叔!”姝音展顏一笑,提著裙子小跑著到他麵前。

顧珩微蹙著眉,手臂微抬生怕她不小心跌倒。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的語調很篤定。

姝音微愣,有些窘迫地解釋:“我還不能離開,柳嬪娘娘罰我抄書呐。”

“不用抄。”顧珩一把抽出她手裡的那幾本書,隨意扔掉地上。

姝音大驚,趕緊去看周圍宮人的表情。蕭二叔雖是聖上關係親近的表兄弟,但也不好得罪他的寵妃。

可週圍哪裡還有人,剛剛還對她頤指氣使的春錦宮侍女也不知去了哪裡。

姝音困惑極了。

顧珩覷著她,嘴角微揚,“走吧。”

兩人並肩往前走著,姝音並不知道宮裡的路,但蕭二叔肯定能帶她出去的。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姝音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大概是他身上那種強大卻平和的氣場讓她感覺到了安心?

“蕭二叔,您的身子好些了嗎?”

顧珩停下腳步,不解:“我的身子?”

姝音抬頭望著他,眼裡都是關切,“探春宴的時候,寧華說您身子抱恙,大長公主殿下要留在府上照顧您。”

顧珩頓住,那可不是他。

姝音四下看了看,往他身邊靠近一點,小聲問:“您就這樣把我帶走了,真的沒關係嗎?柳嬪娘娘似乎很受皇上的寵愛,他過後會不會跟您生氣啊?”

“冇有寵愛。”顧珩幾乎是脫口而出,“也並不會生氣。”

姝音鬆了口氣,以蕭二叔與聖上的關係不會怪罪他似乎也很說得通,隻是——

“那皇上會不會怪我啊?”姝音有些擔心,又向他走了一步,急問:“他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找勇毅侯府算賬啊?”

顧珩半晌說不出話來。

在她心裡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你有見過他嗎?”他問。

姝音點頭又搖頭,老實講:“小時候大概有見過吧,記不清了。”

顧珩說不上來有冇有失望,她與自己年紀相差挺大,記不得也正常。

“他不是那種人。”

姝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量裡,疑惑的嗯了一聲。

顧珩無奈,想敲她腦袋一下,可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又剋製地收了回來。

寬大的袖子帶起一股濃鬱的龍涎香。

姝音聞到了,隻覺得胃裡一陣難受,腦袋眩暈得厲害,視線也開始模糊。

“小心。”

顧珩上前一步,在她摔倒之前把人拉進了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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