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晗,分明也是會親人的啊……
爬上車輦後,薑鳳瀾被困在這四四方方不透光的小空間裡,想著姬晗的臉、她的吻——失魂落魄和意亂情迷一起失控。
禦駿園圍欄場中。
姬晗少見地煩躁起來,完全冇了繼續策馬玩樂的興趣,在薑鳳瀾離開後,她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要即刻向霍太後和女帝請辭,出宮回府,不再參加後續五天的宴會。
她並不是冇有察覺到薑鳳瀾那呼之慾出的邀請意味,隻是,這段關係來得太過突然,上頭太快,令人心裡冇底。
明明昨天纔算正式認識彼此,昨晚就在莫名其妙的氛圍下,情不自禁地親吻。今日他就敢如此露骨地暗示姬晗,若真跟著他一起離席,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頂住這等風情萬種的絕代佳人的誘惑。
畢竟是古代世界,閨閣公子們一個行差踏錯就會萬劫不複,她能混不吝做儘荒唐事,可他們卻不能。
她雖是浪子,卻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她會給每條魚兒一個家。
如果將這連續七天的宴會參加完,好像已經完全足夠這段離奇且不理智的關係像坐火箭似的、發展得透透的了。
這不行。
薑鳳瀾是個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和名聲當回事的小瘋子。明明根本冇愛上她……
更彆說[死心塌地]了。
若有一個和她差不多的人擺在薑鳳瀾麵前,隻要能幫他離開皇宮,許他一些寵愛與榮華富貴,那傢夥對彆的女人,說不定也能同樣豁的出去。
念及此,姬晗有些煩悶。
她承認她有點饞薑鳳瀾身子,如果他痛快給她一個[死心塌地],彆說跟他一起回寢殿了,她保證把他透個爽。
如今嘛……
雙方都好好冷靜一下吧。
迅速將思緒理清,頭腦重回清明。
姬晗說乾就乾,午時就辭行完畢,準備鬆鬆快快地坐車輦回快樂老家。
親王儀仗太麻煩了,她臨時起意離席歸府,儀仗隨行繁瑣笨重,根本來不及準備。姬晗乾脆取了一輛車,由夏蟬架馬,輕車簡行,樂得自在。
此刻正是酒宴正酣之時,宮道上十分清靜,竟然隻有姬晗那一架車勻速行駛。
車輦行過禦花園時,忽然有一個不速之客直直往他們車架的方向奔來。
那人慌不擇路地想往車輦上衝,卻被夏蟬死死攔住了。
“大膽!哪來的無禮之徒,敢攔昭王殿下的車架,不想活了?”夏蟬怒斥一聲,想把那人直接扔下車去。
那人像是被嚇壞了,語帶泣聲,驚慌哀求道:“求殿下容我一避……”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那人更害怕了,“殿下……”
“進來。”姬晗鬆口。
她覺得這人的聲音好聽得緊。
話音剛落,一個雪衣男子就急忙閃身躲進車廂內,車簾開合,隨風帶來一陣清淺柔和、澀中回甘的草木香氣。
來人身段修長漂亮,看得出來是一個骨架舒朗的少年,隻可惜他戴了個帷帽,輕紗及胸,將整個腦袋遮得嚴嚴實實。
不過光是看身段氣質,也能窺見幾分絕色風姿,定是一位難得的佳人。
他略顯侷促地跪坐在車廂內,屏息凝神,好像十分緊張於外麵的情況。
很快,車外傳來了熟悉的女聲。
“公子可在車上?”
雖然是熟悉的女聲,可語氣卻十分盪漾,簡直像隻發春求偶的野生動物。
姬晗注意到雪衣少年的身體驀地僵住,手指用力地揪緊衣襬,好像連呼吸都凝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