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前天纔剛開完了常委會。
孫立勳上午才結束在市委黨校的培訓。
書記梁子毅心血來潮，緊急通知今天下午還要開常委會，專題聽政府這邊近期中小企業紓困解難彙報。
事發突然，孫立勳手機打不通，他隻能驅車來兒童福利院找領導。
今天是週五，按慣例孫立勳冇特殊情況都會來這裡看望病殘孩子。
冇想到這個向來以親民、務實著稱的一市之長竟然深藏著這種癖好。
或許精力過於集中了，他手裡的包掉在了地上，驚得腦門冒汗。
眼見旁邊放著幾瓶子瓶裝水，商標都是外文，估計是這倆野.戰主角留下的。
他拿著兩瓶就走。
邊走邊小聲嘀咕：“這女的這回得弄幾個好項目，要是公務員得連升三級，老子五年時間，這一千五百多天乾活累的要死……”
漫長的秘書生涯裡，他恪儘職守，加班加點，累得頭髮都白了不少。
結果連個副科級都提不上去。
“有的人乾一輩子都是辦事員，照這麼下去，大牛.子，不，大牛變成老牛，馬上就得靠邊站。”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了。
決定用上官/場慣用的伎倆：另選山頭。
不用看通訊錄，他也能熟悉市裡所有說了算的領導。
市委書記梁子毅？
當然是最好人選，不過這麼做，容易把自己帶進去了。
專職副書記龐包子？
他是孫立勳競爭大市長的頭號對手，倒是合適。
可這傢夥要是當成和孫立勳談判的籌碼，交換點大事，自己容易成了炮灰。
……
想了想，他把賭注押在了組織部長楊達身上。
楊達在鎮長位置上乾過，白麪書生，溫文爾雅，張嘴閉嘴講原則。
關鍵他整天跟著梁子怡。
還有關鍵的，牛大柱提拔這種事必須經過市裡人事調整“四人小組”。
組長是梁子毅，成員包括楊達。
這個電話隻要打了，等於投向了梁子毅和楊達兩個人。
要是藉著這個機會扳倒了自己的領導，“四人小組”又少了一人。
基本上勝券在握了。
他撥通了楊達的電話。
生怕楊部長不搭理自己，上來自報家門說：“領導，有個非常奇怪的事……”
幸好，楊達似乎不是很忙。
一聽他是說大事的口氣，加上常年考察乾部，官場上經驗多著呢。
就算這樣，他還是話到嘴邊留三分，隻說領導和一個妙齡女郎進小樹林了……
說完了這些，他臉上浮起一道成功者的喜悅：
從來冇這麼賭過，聽楊達的動靜，是在認真聽著呢。
可這種喜悅隻維持了很短時間。
楊達口氣複雜地說：“小牛，有的說，冇有的不能以訛傳訛……
都好幾回了，調配名單上一直就有你，群眾好像對你不太認可啊，
你看辦公室政秘科的李紫薇，半年功夫就出類拔萃了……”
過一段又研究提拔一批乾部，牛大柱聽說自己在大名單裡。
這個名單裡竟然有政秘科科員李紫薇，那丫頭不就“扭動的屁/股是一道風景線嗎！”
聽著這些話，他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從雲端一下子墜入了深淵。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打包票，自己可是親眼所見，而且還在身後樹林裡乾著呢，
都冇有結束的跡象。
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起了那些老油條的做法，自然也想起了在權力麵前“指鹿為馬”的做法。
他輕聲說：“領導，這天太熱了，得有零上四十度，我去年這時候就中暑了，
和現在症狀差不多，我可能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