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聽出來了，這話不是開玩笑的。
而是卑鄙到家的背後捅刀子。
他走到門口時，馮天瑞正悠閒的走出來。
辦公室門裡，卜凡超拍馬溜鬚的說：
“兩位書記下去調研了，難得有點空，你好好休息會。”
馮天瑞主要服務保障梁子毅，隻要大王不在單位，彆的領導很少給他安排事。
再就是副書記偶爾會找他。
牛大柱本能的叫住了馮天瑞：“唉，我這有點事。”
聽動靜就是災星牛大柱，馮天瑞徑直走著，好一會纔回頭看了他一眼，
冷冷的說：“你啊，有事去卜主任那說。”
這眼神冰冷的很，如同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一般。
牛大柱也不糾結這些，轉身進了辦公室。
卜凡超依舊臉色陰沉。
牛大柱倒是一臉的沉靜。
他走到了窗戶那，朝著樓下看了看。
竟然一眼看到了馮天瑞。
這傢夥換上了休閒運動服，牽著一條可愛的京巴狗，正往車裡走去。
想起來了，這傢夥養了條狗。
以往都是週六日出去給狗洗澡。
今天竟然提前了。
他心裡莫名的罵了句：“老馮，我在你眼裡，連條狗都不如。”
冇等他坐下，卜凡超拿起個檔案夾，抽出一張調令：
“你不是非得上班嗎，領導們照顧你，尋思給找個清閒點的活，
殘聯、自來水、血站，都覺得不合適，隻能更清閒了……”
牛大柱覺得這這幾個單位還湊合。
就是純純的清水衙門。
似乎看出他表情平靜了，卜凡超戲謔的說：
“彆做夢了，是民政殯儀。”
旁邊有個秘書，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直說火化工得了。”
發這一刻，牛大柱心裡燃起了烈火一般，問候了好幾回卜凡超的媽媽。
這種想法隻持續了幾秒鐘，他坦然一笑，一副認命的表情：
“行，領導們真猜準了，我喜歡安靜，平時有空都去寺廟教堂殯儀館，
感悟生死，淨化靈魂。”
他憨厚實在的表情，成功的忽悠了卜凡超。
然後，衝著卜凡超伸了伸手：
“領導們是量體裁衣，要落在彆人身上，冇準有想法呢，
手機冇電了，你的給我用用，我得好好感謝下領導。”
卜凡超猶豫了下，本想直接拒絕，後來指了指桌子上自己的手機：
“打吧，打完去民政局報到。”
牛大柱拿著手機，調出了馮天瑞的號碼，朝著門口走去，先是說了句：
“喂！”
等馮天瑞接通了電話，他模仿著卜凡超的聲音小聲說：
“領導，你家老爺子是不是身體有恙，多大歲數了？改天哥幾個去拜訪下。”
馮天瑞客氣的說：
“先感謝了，家裡孩子多，我是老幺，他七十八了，不太好，還在腫瘤科住著呢……”
他家裡的情況，牛大柱以前多少聽說過。
看樣真猜準了。
他馬上恢複了自己的聲音，惡毒的說：
“馮天瑞，你把我分到殯儀館去了，
我得好好感謝你，等你老爸歸西了，
我保證往骨灰盒裡放一堆狗骨頭，
叫你天天祭拜。”
這功夫，卜凡超瘋了似的跑了過來，不管不顧的搶了手機，跑到旁邊張嘴就道歉：
“領導，這小子……”
電話那頭，馮天瑞氣迷糊了，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罵了起來：
“卜凡超，合著你幫姓牛的害我，還打聽我老爸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