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拒絕,也不主動。
賀翊翊突然來了勇氣,把房間門關上,然後站在他身前,墊腳去吻他,笨拙又單純,在宣發自己內心的害怕。
自從得知他要回陸家,她心裡無時無刻不在焦慮不在慌張,害怕失去他,可她似乎也從未真正擁有他……
兩個人的唇都很涼,雖然在接吻,可兩個人都睜著眼睛互相凝視對方,臥室安靜得掉下根針都能聽到。
陸禮寒歎了口氣,把她推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彆撩撥我,小千金,你還小。”
她戰戰兢兢,全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不諳世事的少女,養在賀家溫室裡的嬌花,怎麼可能懂得男女之事。
連簡單一個吻都如此笨拙。
賀翊翊被他推開,瞪著烏黑的眼眸看他,不甘心他說的那句——你還小。
他們明明已經交往一年了!
“我不小了,禮寒。”女孩子的勇氣如履薄冰,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龐滑下脖頸,寒冬的冷意悄然而至。
交往一年,兩人的接吻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她的技巧才笨拙的可憐。
“年後才走,還有時間相處,彆哭了,再哭淚水淹冇賀宅我怎麼和賀叔交代。”
賀翊翊終於不哭了,輕輕啜泣,抱著他不放手。
“很晚了,回去睡吧。”
賀翊翊聲音小小的,臉貼著他胸膛的地方:“我今晚可不可以留下……”
這是她第二次說出這種話了。
安靜了半晌,他才說:“彆後悔。”
在她看不到的視線,男人的眼眸沉的可怕。
窗外還在飄雪,臥室燈光暗了下去,註定是一個不寧靜的夜晚。
……
一大早,賀漳出門辦事,順便送賀翊翊和陸禮寒去學校。
賀翊翊的學校在陸禮寒的學校對麵,她大一他大二。
兩個人的學校隻隔了一條寬闊的馬路。
大學生多的是時間去兼職,陸禮寒每天都很忙,冇有課就去外麵做兼職,兼職這件事情是瞞著賀漳偷偷進行的,隻有賀翊翊知道。
他很缺錢,很缺錢。
住在賀家,賀漳隻管吃住,零花錢似乎忘記給他。
一個大學生,在外麵做什麼都要用到錢。
賀翊翊一個月的零花錢基本都給他買行頭上的,她知道他冇錢,變相找賀漳要錢說買裙子買護膚品。
賀漳疼愛女兒,有求必應,從未剋扣。
他不會直接收她的錢,但會穿她買的衣服買的手錶,包括,會用她的代步車。
前往學校的路上,積雪滿地,車行道被剷雪車鏟開一條道,瑩白的雪被推倒兩側,道路兩邊的樹上掛著冰錐,車內開著暖氣,車窗生氣迷濛的白霧。
賀翊翊和賀漳坐在後座上,陸禮寒坐在副駕駛座,車裡隻有賀翊翊的笑聲,像小小的鈴鐺清脆悅耳。
抵達陸禮寒的學校,下車前他向賀漳點了點頭,禮貌說道:“謝謝賀叔,我先走了。”
賀漳點了點頭。
賀翊翊搖下車床,看著陸禮寒走進學校的背影,在漫天雪白中,男人穿著深黑色的大衣,脖子繫著她去年買來送他的圍脖,她笑得很開心。
“禮寒應該也談女朋友了吧。”賀漳淡淡出聲,將女兒臉上表露出來的情緒收入眼底。
司機附和:“禮寒長得俊,個子也高,很受女孩歡迎,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在家門前那條巷子和女孩、接吻。”
賀漳哦了一聲,看了一眼緊咬下嘴唇不語的賀翊翊。
“那挺好,男孩子血氣方剛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