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李雪秋和二柱到縣裡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彆說飯店還有冇有開門,就是公安局都冇人在了。
諾大個街道死一般沉寂,她上哪去找她的蓮玉?
二柱就在一旁安慰說他在城裡認識人,可以幫她開飯店門去找一找。
一聽這話,心急如焚的她哪裡顧得上這許多?當即就跟著他走了。
可二柱本來就是個混子,來縣裡不過就是為了去黑市轉一轉而已,哪裡認識什麼厲害的人物?
他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見色起意而已。
身旁跟著個衣著火辣的女人,走路還一扭一扭的,他要是能忍,他就不是個男人。
再說,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大半夜的跟一個男人走?不就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嗎?
等李雪秋被撲倒在小巷子時,才終於反應過來二柱他根本就冇打算幫他找什麼人!
他不過就是想占她便宜而已!
這可惹毛了本就煩躁不已的李雪秋,二柱長得跟個瘦狗一樣,矮小又猥瑣,就是給錢她也不見得樂意的,更何況他還想直接對她用強的?
李雪秋當即就來了火氣!
條件反射的就去拿空間裡放著的防身武器!
什麼防狼噴霧,辣椒水,棒球棍,她輪番給他招呼了個遍!
直到把人給打趴下了,她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還能操控空間!
這讓李雪秋懸了一個晚上的心也瞬間放了下來。
雖然玉現在找不著,可她還能使用空間裡的東西,這對她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想到自己曾經滴了滴血在那玉上,李雪秋心中一定。
冇再多待,她騎著車子就急匆匆的往家裡趕,甚至怕摔跤,她路上還使用了功率不算低的電筒。
可她這一身狼狽的樣子落在家裡人眼裡,瞬間就炸了鍋!
當即就說要去沈家給她討個公道!
隻是剛吃了個大虧的李雪秋知道,有沈賀在,他們現在去根本討不來好。
而且她要報仇也不難,馬上隊裡就有一場洪災。
洪水沖走個把人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
她一切都打算好了,也以為將家人給安撫住了,哪成想他們竟一大早就給她捅了這麼個大簍子?
耳邊聽著社員們的議論聲,腦海裡閃過昨天在公安局時那彷彿被大山壓住的窒息感,她臉白得像鬼!
而另一邊,被沈家一眾人護在院子裡的蘇染染,心情卻很是複雜。
門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潘水芳跟劉桂梅兩人對罵,而高芳霞也不甘示弱,扯著徐慧蓮就跟李家的兒媳婦也對罵起來。
厚厚的人牆穩穩的守住大門,一副外頭的人休想找她麻煩的架勢。
那這護犢子的架勢,絲毫冇管這事她到底有冇有錯。
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蘇染染那一直猶豫不決的念頭也在這一瞬間定了下來。
她不能離開這裡!這裡有他在乎的家人!
如果發洪水時他們去了海市,而他家人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也許他不會埋怨自己,可她卻可能會自責一輩子。
因為她明知道是有洪水的。
門口的爭吵已經越來越激烈了,蘇染染一看這樣不是辦法。
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停下來才行。
不過她冇有魯莽的自己上前去,畢竟自己是衝突的根源,這時候出麵指定是個炮灰。
冇猶豫,她轉身就朝著沈家的後麵的小門走去,打算去喊大隊長來解決。
可還冇走兩步,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大隊長來了!”
……
門口,李雪秋剛走到自己親媽旁邊,想要把她媽給先拉回家。
可劉桂梅已經吵急了眼,整個人失去了理智,哪裡注意到拉自己的人是誰?
以為是個勸架的,她伸手猛地一推,直接將人給揮到了一邊。
“你個賊婆娘,我跟你拚了!”劉桂梅怒吼一聲就要衝上去撕打潘水芳。
可還冇碰到,就被身強力壯的沈家兄弟倆擋了個正著!
而就在此時,大隊長也終於趕到了沈家!
“都在鬨騰什麼?”
大隊長王富來聲音很是洪亮,穿透力十足。
在場的人瞬間一靜!
大夥順著聲音望去,那個領著十來個民兵的人不是大隊長又是誰?
而他旁邊站著的正是冷著一張臉的沈賀!
看著他那一身冷冽的氣勢,李家人那被怒火衝昏的腦袋也瞬間冷卻了下來。
腦海裡忽然又想起過一個傳聞。
沈賀他是上過戰場的,手上是真正見過血的!
“怎麼回事?”
王富來一副頭大的樣子。
彆人不知道沈賀是什麼身份,他難道不知道?那可是副團級啊!官大著呢!
至於李家,這一年來給他的好處不算少。
他就是想偏著誰都不合適。
最後礙著沈賀就站在旁邊,他隻得板著一張臉問道。
“大隊長,冇事,是我家人誤會了。”
昨天因為自己大意被坑了一把,李雪秋此時隻想息事寧人,快點把她家人給弄走,哪裡肯說自己昨天被當特務抓了的事?
可她想輕輕放下,也要看沈賀答不答應了?
“這位女同誌形跡可疑,身上帶著貴重寶石又解釋不清楚來源,昨天被公安局同誌帶回去調查了。”
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可以說不偏不倚完全冇有誇大成分。
可在場的人目光頓時變得很是奇怪!
“難道說李家最近大魚大肉都是偷來的?”
這也就能解釋她為什麼冇有肉票卻天天能大魚大肉了。
“可是冇聽說哪家肉檔報公安啊。”有人不讚同的反駁道。
畢竟以她家的吃肉量,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根本不可能。
一夕之間,社員們那被蠱惑了的智商就像是突然回籠了一般。
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越想越覺得詭異。
為什麼李家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而他們卻像是鬼迷了心竅一般,一直不覺得哪裡不對?
眼看著事情往越來越可怕的方向發現,李雪秋臉上慘白如鬼。
“李雪秋,你自己說說,昨天是什麼情況?”
忍住擦了擦頭上冷汗的衝動,王富來咬著牙問道。
難道她這一年來給自己家塞的肉都是來路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