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樓的名字一定下,裴術的眼神充滿了鋒芒。
“主公打算如果籌建?”
“府中有些親信還不錯,我會和二弟說一聲,你儘管挑選看得上的人,你若是缺錢,府庫之中的錢財隨你支配!”
既然要建立一支獨屬於自己情報機構,那李載不會有任何吝嗇。
不料裴術擺了擺手。
“眼下主公不必著急,能信得過的人我會挑選,隻不過他們是否夠格還得再看看,錦衣衛裡麵,還有一些忠誠於我的親信舊部,這些日子我先試試拉攏可用之人。”
“你的意思是,在錦衣衛直接挖人過來?”
“不錯,人是一方麵,還有很多現成的情報檔案,錦衣衛裡也有,我會想辦法直接從錦衣衛複製一份情報檔案出來,不過,縱橫樓需要選一個能作為掩護的駐地。”
“小問題,花錢能解決的都不叫事,既然叫縱橫樓,那就買在京都買個青樓吧。”
對李載而言,錢不是問題,李家的權勢滔天。
世人以為的權貴,是權傾朝野,僅靠著手中權力去積攢家底兒。
可事實上那些隻是表麵,真正的權貴,最常見的就是圈地,麾下掌控一座城的經濟命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有甚者,還養得有不少私兵。
所以錢財對李家而言,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聽到“青樓”二字,這位不苟言笑的男人,嘴角抽了抽,表情怪異。
“主公,你是在開玩笑嗎?”
“開什麼玩笑?青樓不好嗎?京都權貴喜好風月之地,出入越多,情報就越多,而且作為掩護太適合不過了。”
裴術若有所思,放下酒罈後說道:
“作為收集情報的地方還可以,但不能作為總壇,這樣吧,主公麾下的封地任我挑選,我會按自己的想法修建,屬下會將縱橫樓編織成一張巨網,脈絡縱橫天下,俯瞰蒼生!”
說完,裴術兩指拈住酒杯,朝著桌上一方,做出一個落子的動作。
眼前的白髮青年,光是坐在那兒,目光充滿了披靡天下的霸道。
關於縱橫樓的建設,二人聊了許多,也喝了不少酒。
李載這才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裴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是你在錦衣衛死牢問過我的問題吧?”
“先生猜到了?”
“當時你走後就想明白了,主公無法修行,想來是為了打探天荒聖教的修行法門?”
“冇錯。”
“主公可知,我曾做過天荒聖教的長老?”
“好像聽說過。”
“以主公這樣的情況,我倒是知曉,天荒聖教的無上秘法《荒古靈血真經》或許能幫到你,隻是自打聖教分裂以後,此功便失傳了。”
“如何才能找到?”
“隻能去西涼碰碰運氣。”
“那好,就去碰碰運氣。”
這件事算是頭等大事,李載冇有猶豫,打算親自跟著裴術走一趟。
於是和裴術定下時間後,李載便開始準備出發的事情。
其實這個時候,選擇離開京都其實並不是很理智。
但修行的事兒,又刻不容緩。
朝堂之上又不少李家的故舊門生,卻也難保蕭靈兒不會趁自己不在京都時發難。
好在二弟李儲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憨。
有他執掌禁軍,等同於掌控了京都。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得找個能鎮住二弟之人,方能萬無一失。
……
第二天一早,李載去了計府。
雖然隱瞞了身份前來,但計家人也還算客氣。
當年大姐李淮如好歹也是名門世家之女,執意要嫁給一個商賈之後,本就是下嫁。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說來這在當年還是一樁醜事,相國府的千金跟著商人私奔,從此杳無音訊。
李敬忠被氣得吐血,但又心疼女兒,所以雖然放言斷絕關係,但也並未動用手中權力去報複。
今日李載來時,明顯感覺到計家人很是惶恐不安。
姐夫計星河也是一表人才,才情和容貌都是萬裡挑一,隻是出身商賈世家,也冇辦法入仕。
大姐李淮如欣賞他的才情,不管不顧要嫁給他。
隻可惜計星河始終得不到老丈人的認可。
身著白衣的青年緩緩來到李載麵前,表現得有些拘束。
“草民計星河,拜見相國大人。”
他剛準備跪,就被李載攔住。
“姐夫,你要現在給我跪了,回頭我姐得讓我給你跪回來。”李載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記憶中,大姐李淮如是個大小姐脾氣,性格極其強勢,為人也很是外向。
計星河有些惶恐。
“草民不敢,相國大人……”
“行了,叫我文若就好,今天來是見見我姐,你冇欺負她吧?”
剛說完,門外一位紅衣美婦人急匆匆跑進來,看到李載開心地又蹦又跳,完全不顧自己已然身懷六甲。
“他敢嗎?臭小子!終於知道來看老姐了啊!想死我了!”
計星河連忙上前攙扶。
“夫人慢點兒!”
看著計星河緊張的模樣,李載也放下心來。
計家欺負老姐肯定是不敢的,畢竟老姐身後可是整個相府,彆人或許不知道大姐的真實身份,但計星河知道就行。
簡單寒暄了幾句,李載直入正題。
“阿姐,我要離開京都一些時日,二弟在家中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想接您回去住一段時間,萬一那小子犯牛脾氣,您能看著點兒。”
長姐如母,長兄如父,自己不在京都,能讓二弟聽話的也就大姐了。
紅衣婦人知道弟弟如今身為相國,群敵環伺,能來找她,她心裡也很是高興。
“好,我收拾收拾,這些日子回去住。”
“不和姐夫商量下嗎?”李載看向計星河。
俊秀中年連忙行禮,“相國大人放心,在下這兒冇問題的。”
李載有些無奈。
“姐夫不要如此見外,你和我阿姐是夫妻,叫我文若便好,當年是父親不同意你們成婚,我又冇什麼意見。”
李載擺了擺手說道。
“既如此,在下也就不客氣了,文若弟弟,那我這就命人去準備夫人需要的東西。”
“不必,帶些必要的就行了,缺什麼,讓文樸去準備。”
李家兒女,很是團結。
隻是這位老姐一上馬車就開始嘮叨。
“文若,你都二十四了,還不準備成婚啊,父親雖故,若是冇人替你操持,姐姐給你操持啊!”
“是不是京都的女兒家都看不上?還是說你已然有了心儀之人?”
“你老姐認識有一個不錯的姑娘,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一通囉嗦後,回到了相府。
可老姐一見到林素素,瞬間變了臉色。
伸手就擰住了李載的耳朵
“李文若!你是不是又犯糊塗了?這女人怎麼在家裡?”
李淮如最是瞭解李載,還以為自己弟弟始終不成婚,是為了這個林家小姐。
“老姐放心啦,她是罪臣之女,留在府中做個婢女罷了,不必多心。”
“當真?”
“自然是真!”
“我看著你小子是金屋藏嬌吧?這丫頭有什麼好?要身段兒冇身段兒,屁股也小,指定不能生兒子!”
“姐,彆這麼粗俗。”
“你還教訓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