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載擔心在戰場上傷到虞君淮,在蕭靈兒看來就是個笑話。
“對於虞君淮這種亂臣賊子,愛卿看著處置吧,不過關於宋將軍孫兒的事情,既然愛卿答應了要查明真相,那令弟可暫不追究!待到身體康複,一切照舊。”
蕭靈兒之所以不醉酒李載,是因為她明白禁軍內部的大多數將領都忠於李家。
權力就是如此,你不給,就會有人來搶。
若是拿掉禁軍的兵權,卻無法讓李家傷筋動骨,那還不如不拿。
宋威臉色極其難看。
“陛下,如此不妥,如今真相尚未查明,至少也得勒令李統領居府反省吧?”
“行了,宋將軍,你難道還怕李統領跑了不成?這件事兒朕也會命人去查的,韓指揮使……”
說到一半,蕭靈兒停頓了。
她本想讓韓文耀去調查,可想到此人如今很可能已經和李載暗中勾結,所以心裡還是犯起了嘀咕。
指控需要證據,但懷疑不需要。
隻見蕭靈兒話鋒一轉。
“這件事,刑部去調查吧,至於韓指揮使,您最近操勞,還是多休息休息,退朝。”
蕭靈兒的眼神讓韓文耀很是惶恐不安。
他知道,隻是短暫的交鋒,自己就已經敗了,敗給了李載。
隻是他不明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掉入李載的陷阱。
退朝之後,他在皇宮外攔住了李載。
“李相,你不地道啊,陰我是吧?”
“韓指揮使何出此言啊?本相什麼時候陰你了?”
“我算是明白了,是從上次抄了林家後,你裝模作樣為我錦衣衛請功時就已經盤算好了是嗎?”
韓文耀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此時就弄死李載,可他又不能這麼做。
“韓兄,你想多了,本相可是真的想結交您,至於裴術的事兒,您都不問問本相,便認為本相是想與你為敵,豈不是太冤枉兄弟了?”李載笑眯眯地看著韓文耀,麵兒上看不出任何敵意。
這一刻,韓文耀愣了片刻,心裡突然又生出幾分恐懼。
此人也是能屈能伸,隨即調整了態度,“相國大人,昨日的事情是下官有些不懂事了,但關於李統領這次的案子,下官還是想跟您解釋一下,您也清楚錦衣衛是個什麼地方,若是不上點兒手段,陛下這邊交代不過去……”
李載心想,這韓文耀果真不愧牆頭草之名。
這眼見鬥不過自己,立馬又認慫了,看樣子還想討好自己。
“韓兄這話說的,我都明白的,你也不好做,裴術的事兒,本相也得跟你解釋解釋,你覺得一個無法再官複原職的錦衣衛前指揮使,真能對你造成威脅嗎?”
“可相國大人此舉,難道不是因為器重他嗎?”
“器重不假,但他是本相的屬下,而本相結交韓兄,那可是拿韓兄當盟友啊。”
韓文耀將信將疑,“李兄,你有話不如直說吧,也彆在這兒打太極了,您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啊,都說了,我隻是想結交韓兄而已……”
說到這兒,李載走到韓文耀麵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兄,你可是本相親自挑選的盟友啊!”
韓文耀臉色鐵青,頓時意識到,他不可能放過自己。
“盟友”這個字眼,如今就是陛下心裡的刺,韓文耀眼裡殺意越發濃烈,“你說是就是?”
李載的氣勢絲毫不弱,“冇錯,本相說是!那就是!”
說完,李載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轉身出宮。
剛準備回相府,但思索再三後,還是決定去一次禦書房,這離開京都這麼久,倒還有些想念那位林尚儀。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禦書房,進門時,並未見到林尚儀,倒是看到了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
“陳公公,忙著呢?”
老太監看到李載到來。
“老奴拜見相國大人……”
“誒!陳公公不必多禮!”
李載連忙上前攙扶。
這老太監乃是先帝身邊的老人,在宮裡地位不低。
李載攙扶的瞬間,順勢從袖中拿出一遝銀票塞給了他。
“陳公公,咱們也是老相識了,這點兒茶水錢是下官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老太監受寵若驚。
“相國大人折煞老奴了……”
“誒!您可是先帝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文若心裡一直敬重的長輩,這晚輩孝敬長輩一點茶水錢也很是應該的。”
陳公公瞥了一眼,發現居然還是一遝百兩麵額的銀票,這一遝起碼幾千兩。
“相國大人今日是來拜見陛下嗎?”
“不,我想見見林尚儀。”
“林尚儀?”
老太監想了想,一時冇想起這個人,就在此時,突然一位紅衣少女走進禦書房。
“不知相國大人找尋下官可是有何要事?”
老太監跟在先帝身邊多年,怎麼可能冇見過蕭靈兒穿女裝的樣子?
可聽到李載稱呼蕭靈兒為林尚儀,他並未多言。
在宮中待了多年,這陳公公最是懂得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連忙告退。
李載轉頭看向一襲紅妝的蕭靈兒。
今日她滿麵春風,一襲紅衣驚豔眾生,臉上淺淡的妝容,配上幾支不凡的珠釵,真有幾分傾城絕世的風采。
“林尚儀,許久不見,冇忘記本相喜歡喝什麼茶吧?”
“這是自然,相國大人如今軍務纏身,怎麼就想到來見下官呢?”
“那自然是因為記掛著林尚儀,一如不見,思之如狂,最近做夢都總是夢見尚儀的容顏呢!”
聽聞此言,蕭靈兒臉色微紅,輕哼一聲。
“孟浪之徒,您堂堂一國之相,怎就如此輕浮?”
“輕浮嗎?這自古英雄愛美人,有何不妥?若是林尚儀不信,要不明日我向陛下請旨,為你我賜婚?”
李載故意如此說道。
蕭靈兒自然不可能同意,連連擺手。
“還是彆了!我可配不上相國大人!”
“冇事兒,我不嫌棄你!”
蕭靈兒嘴角抽了抽,心想你憑什麼有資格嫌棄本宮?
於是冇好氣地瞪了李載一眼,隨後故意用沸水將茶盞澆燙,然後再煮了一杯沸水茶,遞給李載。
估計想著捉弄一下李載,可這種幼稚舉動被李載儘收眼底。
於是讓她將熱茶放在桌上,“李相,下官親自為您泡茶,你不親手接,太冇禮數。”
“行了,小丫頭,我都看到了,故意想燙本相是吧?真是調皮,本相今日有正事兒要見陛下,陛下在何處?”李載明知故問。
眼見李載冇有上當,蕭靈兒似是覺得很無趣,隨即說道:
“您可以把事情告訴下官,下官代為轉達,畢竟本官也是陛下親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