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天,兩起命案,這可是宛興縣曆史上從來冇有過的事情。
蘇武一臉苦相,馬不停蹄,帶著眾人往城西趕去。
福來當鋪在宛興縣城西頭,距離縣衙得有六七裡路。
眾人緊趕慢趕,一刻鐘才堪堪趕到。
福來當鋪規模不大,隻有兩間鋪麵。
進門隻有一個櫃檯,漆麵磨損嚴重,露出了裡麵的原木。
當鋪裝飾陳舊,放在整個宛興縣,這也是一間毫不起眼的當鋪。
當鋪裡儲存當品的櫃子有兩排,全被打開,當品散落得滿地都是。
穿過鋪麵,便是後院,李進山的臥室就在後院的北麵。
一進臥室,便看見李進山高大的身軀趴在地上,後背被刺穿,傷口處有一大灘血跡。
血己經凝固,宛如一塊紅綢,將李進山碩大的身軀捆住。
眾人分工明確,蘇武控製全域性,指揮調度。
楊大忠帶著蘇晴,勘驗案發現場。
當鋪的夥計被集中到一個房間,周桓負責審問。
一個時辰後,勘驗審訊完畢。
“爹,李進山是被人從背後用刀刺穿心臟,失血過多而亡。
凶手刀法狠辣精準,從傷口形狀來看,應該和殺害劉正德是同一個人。
現場還發現兩枚模糊的腳印,鞋長七寸五,可以判斷凶手身材不高。
根據屍僵程度,李進山應死於子時西刻前後。
後院牆上有攀爬的痕跡,凶手應該是從後院翻牆進入,闖入臥室,殺了李進山……。”
蘇晴拿著勘驗簿,一一說給蘇武聽。
“你說殺害李進山的凶手和殺害劉正德凶手是同一個人?!”
蘇武吃驚地問道。
蘇晴肯定地點點頭,“從殺人手法和傷口形狀來判斷,應該是同一個人。”
蘇武有些傻眼,他堅持王福是殺害劉正德的凶手,看來是錯了!
楊大忠見蘇武愣在當場,有些尷尬,便上前拍了拍蘇武的肩膀,“誰也不是神仙,判斷案情出錯在所難免嘛!”
周桓見狀,立刻上前稟報問訊的情況,轉移蘇武的注意力。
周桓拿著問訊簿,低聲說道:“師父,店裡隻有兩個夥計,案發時都在家裡,有家人可以證明。
並且他們都不是練武之人,可以排除嫌疑。
我讓他們清點了丟失的當品,發現了疑點。”
“什麼疑點?”
蘇武沉聲問道。
“雖然當鋪的櫃子全被打開,但是凶手拿走的當品卻不多,並且有些根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
周桓回答。
“看來這個蟊賊不識貨啊!”
蘇武覺得有些可笑。
“師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凶手不是為了劫財,隻是為了殺人。
他偽造了劫財的現場,掩蓋其作案動機。
這和殺劉正德的方式是一致的,都是偽造殺人劫財的假象。”
周桓提出自己的看法。
有了王福的判斷失誤,這次蘇武並冇有急於反駁周桓,而是問道:“這次李進山冇有被插毛筆,你怎麼看?”
周桓思考片刻,“我也想不太明白。
或許劉正德被殺,正好被插毛筆的凶手遇上,完全是個巧合。
或許插毛筆的凶手有其他不得己的理由……”插毛筆的凶手線索太少,周桓隻能推測。
李進山被殺,眾人獲取了凶手的腳印、身材等資訊,但距離抓到凶手還是遙遙無期。
並且插毛筆的凶手冇有出現,他的資訊依舊少的可憐。
為了儘快破案,蘇武命令所有捕快全部住在縣衙,十二個時辰連軸轉,案子不破,誰也不許回家。
蘇武還動用了他在宛興縣所有的眼線,搜查宛興縣的每一個角落。
一夜無眠!
第二天,蘇武的眼線終於帶來了訊息,他們發現了王福的蹤跡。
在城外一處被燒燬的私宅中,發現了王福被燒焦的屍體。
在現場,發現了劉宅被盜竊的財物,也證明瞭王福的身份。
楊大忠帶著蘇晴勘驗現場,發現王福是被人一刀殺死,再縱火焚屍。
一刀斃命,刀法狠辣,和殺死劉正德、李進山的是同一個凶手。
蘇武眉頭緊皺,“凶手為什麼要焚燬王福的屍體呢?”
楊大忠也很奇怪,“焚燬屍體,一般是為了掩飾死者的身份。
可凶手卻在現場留下了能證明王福身份的失竊財物,讓我們可以輕易判斷出王福的身份。
凶手這麼做,確實有些說不通啊。”
周桓突然說道:“那隻有一種可能,被焚燬的不是王福的屍體,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什麼意思?”
蘇武追問道。
“師父,這個凶手非常狡猾。
他在彆處殺了人,挪到此處,冒充王福。”
周桓解釋道。
“小桓哥哥,這就是移花接木吧?”
蘇晴問道。
“不錯。
王福的屍體很可能被凶手轉移了,估計會在彆的地方被毀屍滅跡。
凶手煞費苦心來掩飾此人的身份,證明此人非常重要,他應該知道凶手的身份。
但是屍體己經被燒燬,並且此人是從彆處運來的,想要查詢他的身份,如同大海撈針。”
周桓無奈地說道。
凶手陰險狡詐,己經超出了眾人的預料。
每個人都麵色沉重,心情不佳。
時間來到第三天,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又出現了!
舊案未結,新的案子又來了。
一大早,便有捕快來報!
“蘇頭,大事不好了!”
蘇武心裡正煩,厲聲嗬斥道:“報喪呢!”
“孫老捕頭……孫老捕頭被殺了!”
捕快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告。
蘇武頓覺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