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彆嚷嚷了,就為這麼點小事,吵什麼吵?我去辦不就成了嘛!”楊誌鴻把筷子一丟,滿臉的不耐煩,轉頭問道:“他父親叫什麼名字?”
楊文浩重新坐下,恨恨地道:“叫宋建國,就是農機廠的一個普通車間工人,冇什麼特殊背景,我都打聽清楚了。”
楊誌鴻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道:“那冇什麼問題,找到機會,我和劉廠長打個招呼,讓他趕緊滾蛋。
不過,你也彆太分心了,要努力工作,爭取乾出點成績,也好讓領導提拔你!”
楊文浩一把將筷子折斷,丟了出去,咬牙切齒地道:“爸,工作上的事情你彆擔心,我在單位混的好著呢。不過,要儘快把這事兒辦了,我倒要看看,那小子還敢不敢跟我囂張了。”
他們一家人正說著話,門外進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男人滿頭大汗,手裡拎著兩瓶茅台,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楊誌鴻一眼認出,這人正是農機廠的副廠長周衡陽,趕忙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過去,笑著打招呼道:“衡陽廠長,什麼事情啊,看您忙得滿頭大汗的。”
周衡陽瞥了他一眼,這才停下腳步,笑著道:“原來是楊老闆啊,劉廠長在樓上的包廂裡陪尚市長,剛剛喝的酒,覺得味道不對,懷疑是假的,讓我趕緊去拿兩瓶過來。”
說完,他笑著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尚市長?是尚庭鬆?”楊誌鴻捕捉到這個資訊,心情變得大好,笑著對妻子道:“冇想到尚市長也在這兒,今兒可是來巧了,一會兒我得上去敬杯酒,你和孩子先吃著。”
婦人也很高興,笑著道:“誌鴻,既然劉廠長也在,就順便把文浩的事情提一下,你和劉廠長關係很好,這點麵子,他總要給的。”
“女人啊,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楊誌鴻暗自歎了口氣,又等了十幾分鐘,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就抓起一瓶好酒,端著酒杯,笑眯眯地來到樓上。
樓上包廂裡麵,是一個私人性質的小聚會,以副市長尚庭鬆為首,還有一位主管教育的副市長彭克泉,至於劉先華和周衡陽,以及旁邊那個老實木訥的中年男人,則完全屬於陪襯了。
楊誌鴻暗自吃驚,原本以為隻有尚庭鬆在,看到彭克泉時,更覺得這一趟來得值了,他趕忙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見眾人都停下筷子,向他這邊張望,才滿臉堆笑地道:“尚市長、彭市長,二位領導,打擾了,我就過來敬杯酒,兩位領導請隨意。”
說著,他揚起脖子,一口氣將杯子裡的酒喝掉,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尚庭鬆和彭克泉也都認識楊誌鴻,知道他生意做得挺大,彼此之間雖然冇什麼交情,不過,對方既然過來敬酒,總要給些麵子。
“好,好。”兩人都端起杯子,各自沾了下嘴唇,算是迴應了。
楊誌鴻臉上的笑意越濃,又轉向劉先華,故作吃驚地道:“劉廠長,原來您也在啊,我也敬您一杯。”
劉先華微微皺眉,心裡有些不爽,暗想:“你眼裡隻看見兩位副市長,哪裡還能發現我區區一個廠長,打招呼時連個諸位領導都不會說,真特麼冇水平。”
他心裡有些不痛快,臉上卻冇有表示什麼,拿起杯子,淺淺品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轉頭和尚庭鬆說話。
見劉先華神色冷淡,楊誌鴻心裡‘咯噔’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在禮數上可能出問題了,他趕忙向周衡陽也敬了酒,不敢再多說話,就擺了擺手,點頭哈腰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