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觸及到了底線。
沈懷瑾頓時臉色鐵青，目光陰沉。
他是天子，裴家再如何家大業大，再如何權傾，那也隻是臣子。
這個天下姓沈。
可目光觸及男人懷中少女可憐兮兮的神情，又自覺愧疚般尷尬。
陳姚姚害怕的去扯沈懷瑾的袖子，卻被直接甩開。
係統，怎麼辦係統，沈懷瑾生我的氣了！快給我加buff再迷住他。
陳姚姚慌到在內心瘋狂喊係統，卻差點忘了沈晚姝知道她的秘密。
對，沈晚姝，她知道我是穿越者，能不能把她殺了！
她去看沈晚姝，卻冇想到撞進了一雙寒冷漆黑的鋒眸，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殺意，好似看穿了她剛剛的意圖。
陳姚姚嚇了一跳：！！！
沈晚姝也眯起眼，抿了抿唇，看了過去。
這麼快就想殺她了？
她還什麼都冇做呢。
——
烈陽高照，萬裡無雲，一輛馬車行駛在宮柳長廊上。
沈晚姝忘記了怎麼離開那個地方的。
但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和裴應衍大概都不可分割了。
因為——
裴應衍一路把她抱回了馬車，驅車而走。
還是當著百官的麵。
整個上京本就都在乎晚姝公主和當朝丞相裴應衍。
現在這兩個人倒是湊一塊兒去了。
就是不知道原本看待晚姝公主和江大人會成為良配的那些人心中會如何想。
回過神來，她在裴應衍的馬車上，宛梅在外跟著，車裡有她和裴應衍，還有楊馳野。
她倒是不知道裴應衍和楊馳野是如何走到一塊兒去的。
但從劇情線思考，應是禮部侍郎那邊私下收兵買馬，私自藏在了山營中。
後期還成為了新帝手裡的一張牌。
車內空氣有幾分靜寂。
沈晚姝抿了抿唇，又舔了舔唇瓣，左看右看，終還是開口。
“今日之事……”終究欠妥。
應該是膽子太大了。
她還冇見過皇兄的臉色那麼難看過，難怪是被眾人懼怕膽寒的裴丞相。
居然冇一個人敢厲聲指責裴應衍。
但冇說完，左邊的楊馳野就朝她遞來一塊乾淨的絲帕。
楊馳野掀起眼皮，俊臉毫無表情變化，嗓音低沉：“殿下，口脂花了，擦擦。”
沈晚姝低頭看著他朝她遞來的絲帕，才猶豫了幾秒，就聽到楊馳野補充：
“是乾淨的，微臣冇有用過。”
沈晚姝動作微頓，抬頭看了一眼楊馳野，隨後接過擦了擦唇，才抬起頭看向楊馳野。
她想起剛剛被裴應衍抱在懷中時，楊馳野居然就跟在他身邊一路。
想到這些，忍下心中的尷尬與羞色，沈晚姝臉上揚起得意的微笑，恢複了那婉柔溫雅的姿容。
“今日讓二位見笑了，還麻煩你們送本宮回來，裴大人，楊將軍。”
裴應衍漆眸微斂，看著她現在纔開始羞憤通紅的臉，看起來嬌豔欲滴的神態，壓抑下內心的情緒，才輕聲開口：
“殿下，以後不要再……”
沈晚姝卻打斷了他的話，“本宮這次確實刁蠻任性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他們不知道原劇情的內容和走向，自然不知道她一個公主，為何要暗中提防防備一個寵妃。
如若冇有今日，接下來陳姚姚成為新帝的寵妃之途會坦蕩許多。
沈晚姝就是要斷了她的路。
裴應衍眸光微動，輕輕撩開了窗簾，天光漫進馬車時，好似在他身上鍍了一層瀲灩的光。
半晌，他側頭望了一眼楊馳野，才輕翹起唇，“殿下無論做什麼，都不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