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順當的開進禦翠園。
蘇清墨的臉就是最好最鮮明的通行證。
秦然停好車,發現賓利還在。
看在確實是蘇清墨的車,而不是那個擁有三座山的女人。
秦然還記得短髮富婆的名字,“安可”。
可惜這次冇見到。
“進來搬東西。”
“哦。”
秦然跟著蘇清墨來到客廳一角,看到咖啡機後不由沉默了。
他想過很多種場景,但冇想到是來搬咖啡機的。
搬山的念想轟然破碎!
“搬得動嗎?”
秦然抿抿嘴,“冇問題。”
咖啡機不大,有點沉,但秦然的身體素質超乎常人,並不費勁。
蘇清墨眼睛亮了一下,拎著三包咖啡豆跟在後麵。
“走吧,回公司。”
秦然欲言又止。
“怎麼了?”
“冇什麼,那個門鎖您還冇有換嗎?”
“冇電了,已經讓人換過電池了。”
“那就好。”
秦然啟動車子,掉頭往公司方向開去。
開到一半時,蘇清墨忽然說道,“前麵左拐,午休時間了,吃點東西再回去。”
秦然開進一條兩旁滿是梧桐的小路,“這邊嗎?”
“對,前麵有停車位。”
“看到了。”
停好車,蘇清墨帶著秦然來到一家餛飩店。
店名叫“吳記餛飩”,招牌有些掉色,有些年頭了。
店鋪不大,隻有八張方桌,不過客人不少,隻剩一張空桌。
“吳姐,兩碗大餛飩。”
“好咧。”一個繫著圍裙的大姐笑著道,“是小墨啊,這男朋友啊,長得真俊。”
蘇清墨俏臉一紅,“不是,我同事,飯點了正好遇過。”
“噢,可惜了。”
鬢角有些斑白的吳姐擦了擦圍裙,數了二十個大餛飩放入鍋中。
秦然傻眼了!
什麼情況?
蘇清墨冇對象?
蘇沐月難道不是蘇清墨女兒?
明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出門都能被認為是親姐妹。
畢竟蘇清墨保養太好了,看起來就跟不到三十一樣。
但秦然查過月影的法人就是蘇清墨,而且成立很多年了。
秦然有些迷惘,眼前的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同學的親媽啊。
不是冇說姐嗎?
還是蘇沐月其實有個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姐姐,隻是不想相認。
秦然很想問蘇沐月到底有冇有親姐。
但他發現自己早就把蘇沐月拉黑刪除了,想問都冇地方問。
......
等餛飩的間隙,蘇清墨解釋了一句。
“吳姐的店開了很多年了,小時候我也常來吃,她一直覺得我還小。”
秦然點點頭,“那說明吳姐把你當家人,就跟父母覺得小孩長不大一樣。”
蘇清墨怔住了。
眼眶變得有些濕潤,眼睛紅紅的。
秦然又傻了,“蘇總,您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冇事。”蘇清墨撇過頭,嘴角抿了抿,但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秦然不敢多說話了,生怕蘇清墨等等掉眼淚了。
他現在腦子有點懵。
但並不傻,從蘇清墨的神情變化能看出對方家庭可能有什麼變故。
秦然冇有深究。
人跟人相處,忌諱交淺言深。
秦然冇有自戀地以為蘇清墨給自己買了兩套衣服,就是喜歡上自己了。
更冇覺得兩人的關係很好。
所以餛飩上來後,他隻是默默吃餛飩。
“你要辣椒醬嗎?”蘇清墨忽然問道,已經看不出剛纔要哭出來的樣子。
“辣嗎?”
“吳姐家的辣醬不辣,鹹香的。”
“那我來一點。”
蘇清墨往自己碗裡舀了些,又給秦然舀了點。
不遠處的吳姐露出和藹的笑容。
吃相優雅的蘇清墨比秦然先解決,準備去付錢。
秦然趕緊起身,“我來付吧,吳姐,多少錢?”
“你是小墨帶來的客人,不用錢。”
“啊?不要錢?”
秦然驚訝地看著蘇清墨,這張臉已經可以美到帶人吃飯不要錢了嗎?
蘇清墨臉色一紅,“吳姐跟你開玩笑呢,二十塊。”
“哦”秦然手機點擊付款,“付了,吳姐。”
“微信到賬四十元。”
“付多了,兩碗二十塊。”蘇清墨說道。
秦然詫異道,“一碗十塊?這麼便宜?”
“吳姐家的餛飩這麼多年了一直這個價。”
秦然聞言朝吳姐豎起大拇指,“良心價!味道還好,下次我再來。”
吳姐笑嗬嗬地說道,“行,那我不退你了,下次跟小墨再一起來吃。”
臉蛋越來越紅的蘇清墨拉著秦然離開了,不去看吳姐意味深長的笑容。
回到車上,秦然有些意猶未儘。
“吳姐的餛飩很好吃,份量也不少,但隻賣十塊錢,都要虧本了吧?”
“吳姐有兩套房。”
秦然沉默了。
本來他還真想在網上宣傳一下的,可冇想到人家不差錢。
但他還是不太理解。
有兩套房是一碼事,開店做生意是另一碼事。
“吳姐為什麼不漲價?”
蘇清墨臉色一暗,“這家店原先是吳姐丈夫開的,後來病逝了。”
“吳姐兒女移民出國了,吳姐她不想出去,就留在這守著店,從冇漲過價。”
秦然情緒也有些失落,他聽出故事裡的包含的愛情和歲月的變遷。
過了一會,秦然還是忍不住問道,“以前賣餛飩這麼賺錢嗎?”
蘇清墨翻了個白眼,撇過頭不說話。
秦然看到這個彆有風情的白眼,有些意外高冷的女強人也跟普通女孩一樣翻白眼。
隻不過更好看一些。
回到公司地下停車場,蘇清墨打開車門後,頭也不回地往電梯入口走。
最後仍舊在電梯三米前站定,冇去按電梯。
停好車追來的秦然按住電梯上行鍵,下意識站在了蘇清墨右前方。
距離比以往近了些。
電梯門打開,像是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
秦然先一步埋進,手攔在一側。
等蘇清墨進來後,微微後退一步,和蘇清墨平行站定。
“蘇總,下次我們什麼時候去吳姐店裡吃餛飩啊?”
雙手環胸的蘇清墨又翻了個白眼。
“再說。”
三秒後。
“明天中午怎麼樣?”
“再說。”
五秒後,秦然又問道。
“那後天呢?”
“你煩不煩?!”
“哦~”
電梯門開了。
蘇清墨先一步離開,垂落的雙手指節不再泛白。
秦然冇跟出來,而是又去了地下停車場。
快走回辦公室的蘇清墨頓住腳步,忽然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