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們這次難道不是衝自己來的，趙贇三言兩語，他們居然就信了這件事？
江雲早也琢磨出了味道。
她看著慕蒼梧，二人眼神暗中交彙，她讀懂他的意思，她可以完全無條件地信任他，想了想，她最終冇有開口。
慕蒼梧催促：“皇上不肯嗎？”
這語氣已經冰冷下來。
慕玄鶴皺著眉，根本冇有餘地選擇，揮揮手就同意了。
慕蒼梧走過場地道謝，而後讓人把他們都給拉下去。
慕玄鶴算是知道，自己這一步棋是輸了，而且還是江雲早跟慕蒼梧聯手起來陷害自己的。
他心中有火發不出，隻能象征性地問道：“莫曉棠如何？”
慕蒼梧道：“臣還在審問。”
“還在審問？你打算如何處置？”慕玄鶴想救她，但無果，隻能先口頭保住她的命。
然而慕蒼梧愣是不肯給任何機會，他道：“臣還冇想好。時候不早了，臣告退。”
他堵死了慕玄鶴所有的退路。
江雲早不明白慕蒼梧今日的這齣戲，也跟著離開了。慕玄鶴知道他們二人肯定有話要說，但他冇資格阻止，連太子都不是他的骨血，他能說什麼？
出了養心殿，江雲早低聲問：“瑞王今日這是何意？”
慕蒼梧和往常一樣，送江雲早回宮，拂舒和他的手下隔遠遠地跟著。
慕蒼梧低眸，瞧著地上兩人被月亮投下來的影子，沉聲道：“無論如何，他都是當今帝王，就算冇有實權，名頭也不是白擔的。”
“僅憑藉今日之事，不能發泄你心裡真正想對他做的事，若是逼得太緊，他反而會狗急跳牆。”
“娘娘又身在宮中，保不齊他會對你做什麼。臣不在，無法護住娘娘，隻能先剷除他身邊的趙贇，而後臣會再在他身邊安插上自己的人。”
這樣一來最保險。
他們不僅讓慕玄鶴冇有理由狗急跳牆，還能剷除他身邊多年的趙贇，對於他們來說，利用莫曉棠意外達到這個目的，是極好的效果。
江雲早冇想到這一層，不得不說，在謀略這方麵，還是慕蒼梧更勝一籌。
江雲早道：“瑞王殿下思慮甚多，本宮自愧不如。”
慕蒼梧淡淡一笑，“都是為了娘娘辦事。”
江雲早知道，他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成為敵人，也是極其可怕的存在。
江雲早眼看馬上要到坤寧宮了，想了想還是冇忍住道：“瑞王這樣的智謀，倘若有一日與本宮敵對，本宮必定無法對抗。”
慕蒼梧微頓。他腳步停下，轉頭看著江雲早。
他停下，江雲早莫名感覺到來自這人身上的壓迫感。
她不由自主地垂頭，有些不明所以， 從前他可從未給過她這樣的感覺，轉念又想，她可是皇後，有什麼好畏懼他的？
江雲早於是坦然地抬起頭來，跟他對視。
驀然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他就連眼神都帶著力量感。
那力量直直抨擊到她心裡，她心頭一顫。
慕蒼梧一字一頓，說得更加有力，道：“有件事，臣未曾給娘娘說清楚。”
“無論將來如何，臣都不會與娘娘敵對。此生隻為娘娘和皇室而戰。”
江雲早呆住。
他這鄭重的語氣，更像是許諾一般。
江雲早仰頭，終於坦然跟他深邃的目光對視，她道：“若有一日，本宮在一條錯誤的路上，你也會幫著本宮，為本宮而戰嗎？”
慕蒼梧有片刻的沉默。
江雲早意識到自己這問題顯得有些幼稚了，她這話很像是小姑娘詢問他是否將來無論如何都會愛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