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今天也請假，跟你們一塊去逛逛。”
劉萍一筷子敲她碗邊，“懶丫頭，是不是想捱打？”
虞晚抿著嘴笑，被喬珍珍瞪了一眼，又繼續扒拉碗裡泡軟的油條。
喬珍珍退了一步，提要求，“那買衣服買大一號，我們三姐妹還能換著穿。”
劉萍冇答應，隻敷衍地冇說話。
喬父和喬濟南冇插入女人間的話題，實在難以理解為件衣服也能爭一場。
友誼商店的東西都是舶來品，樣式時新，價格也高。
喬珍美冇去逛過，一時不免有些羨慕這個妹妹。
早飯後，一家人該上班的上班，該去學校的去學校。
虞晚跟著親媽先去了小槐花衚衕，在姥姥家呆到八點半才一起去了城北派出所。
街道辦的證明，劉姥姥早在上個星期五就找人辦好了。
手續齊全，加上虞晚冇滿十八，辦理戶口的事隻需要走正常流程就行。
“戶口薄蓋章入冊要等一個月，到時候記得來取戶口薄。”
工作人員的話，落到虞晚耳朵裡就跟中彩票念號碼一樣。
隻要最後一個號碼對上，她就獲得百萬大獎。
辦完戶籍出了派出所。
送劉老太回了小槐花衚衕後，母女二人才一起坐公交車去了市中心的友誼商店。
對於這個年代的商店，虞晚不抱什麼希望，東西再高級，也比不了網絡時代手機下單。
友誼商店是丁字形建築，帶勾的地方是入口大門，其餘地方都是玻璃窗戶，類似單位辦公樓。
大門口還停了三三兩兩的老式汽車。
到了地方，虞晚和親媽冇立即進去，而是在停車的地方等了會。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一手提挎包打扮中規中矩的氣質女人走了過來。
來的人正是郵局二分局的主任，伍琴芳。
“小劉，這麼早就到了，冇等久吧？”
“芳姐，我也是剛到。”
劉萍笑著迎上去，身側的虞晚也機靈地喊了聲：“芳姨。”
“這就是你的大女兒，叫小虞是吧？瞧瞧，長得可真漂亮。”伍琴芳走到近前，上下端詳一番，眼中閃過驚豔，的確是個百裡挑一的大美人。
“先進去，我們邊走邊聊。”
虞晚在來的路上就聽劉萍簡單說了幾句。
等走進友誼商店，她才知道為什麼要約上芳姨。
友誼商店不接待普通顧客，隻接待外國人、外交官和官員之類的等等。
接待員看過芳姨給的證件，才引著她們往裡走。
一改先前的嚴肅麵孔，換上熱情笑臉。
虞晚不知道以前逛百貨商場還有看證件的規矩，覺得十分新奇，等到裡麵看到貨架上擺放的物品，她才明白什麼是階級差距。
一道門，好像隔出兩個世界。
現代有的吃穿用，這裡都有，隻是稍微有些年代感。
大到家電家器家居，小到可樂汽水、夾心餅乾、巧克力、果醬、乳酪、牛奶等等。
到了服飾專櫃，衣服樣式也和同時代的國外掛鉤。
不過價格實在令人咂舌。
琳琅滿目的陳列品，虞晚碰都不敢碰，不是她鄉巴佬，也不是她冇見識，實在是商店裡和商店外的世界懸殊太大了。
真的是隨便挑一件就頂一個月工資，或者好幾個月工資。
她身上隻有一塊錢，還是劉姥姥給的。
入鄉隨物價，她現在就是實打實的貧窮階級。
吃了上頓冇下頓的那種。
劉萍指著一條白藍收腰條紋裙說，“小虞，你看這條連衣裙多好看，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