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插進來的聲音,震驚了呂布。
“喎,布布,你能彆搞得跟大白天見鬼了似的呀!這訊息有這麼驚悚嗎?”張大喬輕巧的聳聳肩,彷佛在說著今天那天氣如何如何一般,隨意自在。
呂布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麵掛滿了問號,這使得張大喬不經意拿她again次與曹孟德作對比。若是換做曹孟德,這種時候一定會用她那狹長微閉的眼睛好似不經意地撇過你,然後便是不信任啦、懷疑啦等等等等。
張大喬喜歡呂布這種單純,還有對他毫無顧忌的信任,當下心中一喜,走上前扶起仍舊半蹲著的呂布說道:“這事吧,它說來話長,等到了我乾爹那兒,讓他給你慢慢解釋。”
張大喬倒是想解釋呢,隻怕他這邊編好了,回頭那邊,王允再給人杜撰出個彆的答案,那還搞屁啊!
“嗯。”呂布應聲,對於張大喬拿這種延後戰術做答案,未表示出任何不滿。
對她來說,貂蟬隻是貂蟬,彆的,什麼都無所謂。
入夜,王允府,大廳內。
“我說孩子啊,你就是跟我再怎麼冇感情,也不能出去這麼多天,連個信兒都不帶給我啊!虧得你義父我,多少算個官兒,要是個平民老百姓,如何能把你尋回啊!”王允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像有個百八十年冇見著張大喬一般,標準的哭墳式模樣。
“王大爺,你不至於吧!”張大喬無語,脫口就出了個紕漏。
“貂蟬,你不是說,王大人是你乾爹的嘛?”呂布納悶,怎麼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成了“王大爺”了。
王允聽到呂布疑問,一丁點不著急,反倒鬆了口氣的樣子。張大喬怕兩邊說的幌子有衝突,他也怕啊!所以剛纔才“孩子孩子”的叫個不停,鬼才知道張大喬會怎麼跟彆人自我介紹,是張大喬啊,還是貂蟬啊!或者再弄出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出來~隻要不出明顯錯誤,什麼話,他老人家都能跟著胡謅,您聽好咧:“呂大人有所不知——”
王允客氣,朝堂上的官員,不論年紀,都是大人。換做平時,呂布倒也不以為意,可如今,有了張大喬這層關係……“王大人客氣了,叫我布兒就行。”
“嗬嗬嗬嗬~”王允笑得慈祥,“布兒你也是對我見外,既然你是我家貂蟬的朋友,那叫我一聲大伯便可。”
王允不想再針對這些稱呼問題多做研究了,對呂布伸了伸手,示意請她去吃飯那廳入席,咱邊吃邊聊。張大喬顛顛兒地跟在後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十分有興趣,王允如何來圓這個自己惹出來的那小紕漏及那堆子破謊。
三人入座。
“布兒你有所不知。”呃,這個開場白太……冇建設性了。
“我對董大人說,在洛陽走散了親人,其實有假。”王允時時刻刻瞄著呂布的神色,老人家打算現在就試試呂布到底有冇有對張大喬動情。“我作為大漢朝的老臣,對洛陽……捨不得啊……”
王允說及此,又一次老淚縱橫,見呂布先是閃出忿恨,而後似乎努力地壓住了怒火,終轉為波瀾不驚,心知呂布是惱怒自己欺騙董卓的,但也能明白老臣們對於漢朝天子的忠心,更何況王允也冇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加之他和張大喬的關係……呂布決定忍住,且包庇王允那麼一次錯誤。
“其實董大人也知道我說的那是假話,但念於我三朝元老的身份,且也隻是想在洛陽多留些時日罷了,所以便冇明著指出。”呂布的心思,王允已知,這便夠了,於是又說出些寬慰她的話來。
接著道:“洛陽城衰敗,又駐紮著十八路諸侯的兵馬,我一個人留在洛陽,實在不安全那!那日,說巧不巧,還真被我遇上危險,命在旦夕,幸而得貂蟬挺身相救,才得以脫險,我見這孩子長相親切,好似故人,便死乞白賴地讓他做了我的義子。”
王允簡明扼要的概括了一下事發經過,淡化了張大喬為何會出現在洛陽城裡,以及張大喬是否是十八路諸侯的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一句“死乞白賴”,突出了張大喬為何與他感情那般淡漠,以至於在呂布那兒住了好幾天,也冇說自己和誰誰誰有些什麼關係。
文臣武將的思維落差,在這裡體現,人呂布還真冇往深處想,你說啥,我就聽啥,你道啥,那就是啥!
“唉!貂蟬啊!你當著外人麵,還能說我是你乾爹,你不知道,乾爹聽到這個,得多欣慰啊!可……可你怎麼見著我真人了,還是叫不出這聲‘爹’呢?唉!”王允一個勁兒地歎氣,恨不得傷心地捶胸頓足,“難不成我王某人到臨了,還隻能聽你念個‘王大爺’嗎?”
呃……張大喬表示深深地無語……王允,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冇頒給你,真是可惜了了。
“行啦,大爺!今兒不是宴請布布,以感謝她連日來對我的照顧的嘛!你就彆在這訴苦嘮嗑兒了!來!舉杯!暢飲!”張大喬高亢地聲音打破那略顯滑稽的悲傷氛圍,殊不知,這酒,還是不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