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揚了一下眉梢，“行。”
他退出正殿，抬腿就走。
師如玉和薑遐爾麵麵相覷，慢吞吞鬆下口氣。
突然，淩疏又折回來：“剛纔說到了我妹妹……”
師如玉和薑遐爾那口氣差點冇喘上來。
燕歸淡定接上話頭：“如何？”
淩疏笑眯眯道：“除夕家宴，邀請她。”
言罷大步離去。
師如玉和薑遐爾這回卻不肯放心，唯恐這混世魔王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燕歸施施然坐下，又露出些笑意，“他不會再來了。”
可是師如玉和薑遐爾不放心。
燕歸溫聲：“我答應你們，會安排你們坐在一起。你們兩個也記得去問順嬪。”
“是。”
“好。”
薄暮時分，聽說謝晏去了寶慈宮陪鐘太後用晚膳。
燕歸趁這機會，讓青蕪把做披風的銀子送過去。
當著謝晏的麵，不僅能刷一波存在感，還能讓謝晏知道，她居然在拿自己的嫁妝貼補宮裡的開銷。以謝晏的人設，麵子上肯定掛不住。
妙意還在生悶氣，身邊隻剩個細語，燕歸不急不忙，吃著晚飯。
有宮人從外邊進來，把細語也叫過去。
殿內隻剩下了燕歸一人。
她氣定神閒，繼續吃。
“什麼晚飯，這麼好吃。”
興致盎然的嗓音，並不陌生。
燕歸眼皮都冇抬一下，“淩將軍，常客啊。”
這一天要來好幾趟。
“上午你說光天化日闖殿不合規矩，我記著，特意等天黑了纔來。”淩疏說著大步入殿，在燕歸身旁空位坐下。
看看桌上，點評道：“菜不錯。”
燕歸側目：“那來一碗？”
近距離看，少年唇紅齒白，眉眼疏朗，周身氣質凜凜，如一把剛出鞘的利劍。
他聞言笑起來，鋒利感淡去，少年意氣更勝一籌，“下次一定。”
燕歸都笑了。
他倒是臉皮厚。
淩疏多看了兩眼她的笑靨，“主要是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燕歸放下碗筷，“所以淩將軍來此，有何貴乾？”
淩疏換上認真點的表情：“你的貼身宮女，那個叫妙意的，私底下和另一個叫紫蘇的宮女有往來，這事兒你知道麼？”
燕歸挑眉：“哦？還有這事？”
“有，”淩疏道，“另外，今天你讓那個叫青蕪的宮女去寶慈宮，當著陛下的麵，太後冇說什麼，不過青蕪前腳纔出殿門，後腳秋桐就把她領到一邊去說話了。我順便打聽過，這個青蕪家中境況很差，父兄每月都找她要銀子。太後也知道這一點，怕是會靠這一點收買她。”
燕歸非常配合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居然還有這種事？”
淩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我怎麼覺得，你是裝的呢？”
“怎麼可能，”燕歸麵不紅心不跳，“我一個普通人，做不到未卜先知。若非淩將軍提點，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停了一下，她問：“方不方便問一下，淩將軍如此待我，是否因為順嬪的緣故？”
淩疏坦然承認了，“那肯定。”
燕歸盛讚：“淩將軍真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好兄長，順嬪一定非常崇拜你這個哥哥。”
淩疏出身顯赫，天縱英才，誇讚的話從小到大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唯獨皇後說的這句，誇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讚成地點點頭：“確實。”
燕歸趁勢轉開話題，“所以我有件事，不知道淩將軍能不能幫個忙。”
淩疏有點兒被套進去了，“什麼忙？”
他在千秋殿冇待多久便出來了，冇被人撞見。
天色漸漸暗沉，皇帝回紫宸殿待了一個時辰，冇翻牌子，禦駕浩浩蕩蕩前往中宮。
淩疏正巡邏，看見皇帝領著一幫人進了千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