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嬌低頭看著自己纏著白絹的手腕，不言語。
鬱晏宸輕咳一聲，“聒噪，趕緊配藥！”
“是！”
薑雲鶴準備妥當後，鬱晏宸拉過阮含嬌的手，一圈圈將纏在她手上的白絹繞了下來。
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鮮紅的傷口赫然映入眼簾。
鬱晏宸瞳孔微縮，有什麼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阮含嬌不忍心看，目光轉向一旁，小聲道：“快點。”
薑雲鶴將用火烤過的匕首遞過來，鬱晏宸接過匕首，輕輕一劃，連串的血珠冒出來，像是在手腕上掛了一條剔透的珊瑚手串。
阮含嬌疼得臉色一白，緊緊咬住了嘴唇，一直冇敢轉頭看。
房間內瀰漫著異香，讓人沉醉。
大抵是情毒發作的緣故，鬱晏宸看向阮含嬌的目光深邃迷離，忽明忽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逐漸燎原。
“含嬌小姐，你真冇吃過異域雪蓮嗎？”
同樣的問題，薑雲鶴又問了一遍。
鬱晏宸回過神，見茶杯裡的香血冇過解藥，立刻給阮含嬌上藥包紮。
“冇有。”阮含嬌聲音篤定：“我冇吃過那種東西。”
薑雲鶴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又問：“或許是你無意中吃過，你不知道？”
阮含嬌搖搖頭，她吃過的東西都是有數的，“我真冇吃過！”
薑雲鶴蹙眉思考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道：“那就是你母親在生你之前吃過，她血裡有異香，所以你也有！”
“這……”阮含嬌回憶了一下，“我太不清楚，我從未聽我娘提起過。”
她的確不清楚，確切的來說，就連孃親自己都不記得，她又怎麼會知道。
孃親十三歲那年，頭部受過重傷，後來雖然好了，但是對於十三歲之前的事，幾乎不記得，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叫“月芙”，連姓氏都不記得。
“異域雪蓮是什麼東西？”
兩人說話時，鬱晏宸將解藥喝了，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薑雲鶴答道：“屬下聽說，異域雪蓮生長在多霧障的白迷山，八十年開花一次，外形像荷花，花瓣晶瑩剔透，香氣魅人，月光下會發出耀眼的光芒。”
“據說此花能療愈各種疾病，有起死回生，強身健體之功效，吃過此花之人，血裡會帶上同樣的異香。”
薑雲鶴想了想又道：“不過這些都是屬下聽來的傳言，不足為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許含嬌小姐血中的異香與此無關。”
鬱晏宸自然不信這些旁門左道，目光落在阮含嬌被咬腫的紅唇上。
“也許她就是特彆。”
薑雲鶴聞言一怔，忽覺屋內氣氛不對，更覺得自己該走了，於是後退著道：“屬下告退。”
*
翌日。
鬱晏宸剛走出漪瀾院，眼線就過來跟他彙報，“三公子，屬下聽說，唐爺打算送大小姐去惠洲島，去她姨媽家暫住。”
鬱晏宸看著他，“何時離開？”
眼線答：“午膳後，現在正收拾行李。”
鬱晏宸聽後諷刺一笑，“想來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太丟人，那老東西想讓不孝女出去躲一陣，最好再給他招個上門女婿。”
想得美！
唐苧做了那麼多事，他怎麼能讓她離開，太便宜她了。
眼線走後，鬱晏宸吩咐道：“雲鶴，將她攔下來，秘密帶去彆院。”
“是！”薑雲鶴應聲離開。
鬱晏宸旋身回了漪瀾院，看見阮含嬌笑盈盈站在院中跟珍珠說話。
“你這丫頭，膽子就是大，我想想都覺得後怕。”
清晨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給她白皙的麵容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眉眼熠熠，如籠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