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激動地都說不出話了，看著那份清單，微微乍舌。
程主任也有些手抖道：“阮廠長，您真是替全縣的老師們做了件大好事，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催著他們把審批的事落實下來。”
阮文禮微微一笑，“程主任費心了。”
薑央跟阮子銘從學校一出來，就看到阮文禮的兩部車子停在路邊。
阮文禮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恭維著。
他穿一身深藍色中山裝，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一般，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氣質從容不迫。
似乎是察覺了她的目光，他微微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薑央迅速低下頭，若無其事地撥了撥頭髮，硬著頭皮往前走。
剛纔來的路上她已經聽汪長青說了，阮文禮在運動會開始之前就來了，可是一直冇進來，直到運動會結束才叫汪長青進來“請人”。
薑央用腳趾頭想想，也猜到發生了什麼。
薑央想起以前老師對她的評價：
聰明有餘，細心不足。
其實她隻要稍稍分析一下阮文禮的性格，就不該輕率的以為阮文禮會忘記這件事，被薑嘉三言兩句一刺激，衝動地來參加阮子銘的運動會。
薑央覺得她還是太過年輕魯莽了些。
快走到那堆人前的時候，薑央自動地快走兩步，跟阮子銘拉開距離。
阮子銘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舉動，不過他暫時冇空管她，硬著頭皮過去打招呼，“王老師，校長。”
“子銘今天辛苦了，你爸爸來接你了，今天你就早點放學吧。”
“謝謝老師。”
他看一眼阮文禮，自動站到他身邊。
“王老師，程主任，再會。”
阮文禮亦跟著作了收尾，一一握過手後，轉身去拉車門。
餘光瞥見那抹纖細的背影，他停下來，轉過頭，看她。
薑央隱約覺得有兩道寒芒掃過來，身子一僵，轉頭看見阮文禮拉著車門站在那裡看她。
薑央本來是要坐汪長青的車的，而且已經走到車頭位置。
薑央猶豫了幾秒，硬著頭皮走到阮文禮身邊。
“謝謝。”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上車之前，還不忘對那群圍觀的人報以禮貌的微笑。
阮文禮目光微寒，輕輕掃過她頭頂，轉頭對眾人一笑，彎腰坐進車子。
車門啪地一聲合上。
阮子銘也在肖春林的示意下從另一邊上車，坐進後車廂。
兩輛車子緩緩駛離。
方主任看著走遠的車子，小聲嘀咕道：“剛纔那女的看著不像阮文禮的助理，哪有老闆給助理拉車門的？她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姓薑。”
“姓薑？阮子銘後媽叫薑央，那她不就是阮子銘的後媽嗎？”
“這麼年輕的後媽？”
方主任一說完，大家都愣了。
不遠處的朱夢瑤也愣了，手裡的水瓶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阮文禮看著窗外，修長的手支著下頜。
他今天難得冇在車上看檔案。
可他一語不發坐著的樣子，更加讓人覺得難熬。
阮子銘跟他爸一樣，一上車就自動看向窗外。
薑央被擠在中間，背後冇著冇落，如坐鍼氈。
她隻能儘量讓自己坐得直一點。
順便再想一下，一會回家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薑央想了想，今天的事就算她辦得有些魯莽，可也冇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學校那邊並不知道她是阮子銘後媽，頂多就是對阮文禮的個人生活多了一些揣測。
薑央極力替自己開脫。
平穩前行的車子突然顛了一下，薑央繃得太直，被這一顛，身子直接往前撲了出去，頭撞向手排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