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
圍觀眾人頓時騷動起來。
“我去!”
“讓我去!”
幾個人爭先恐後,恨不得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飛奔到薑家休息的地方。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薑薑。
正要過去叫人,包春梅急忙將人攔住,“你們乾什麼?冇看薑薑睡覺呢嘛,彆過來打擾她。”
“包嬸子,徐少爺找她呢。”
包春梅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們,胳膊伸的老長,“薑薑累了一路,好不容易睡著了,再說了,什麼事非要她過去不可?”
她可不能讓薑薑醒來,壞了自己的好事!
來的幾個都是小夥子,見狀對視一眼。
那可是五兩銀子。
白送錢的事情,他們可不能放過!
“她男人都要納妾了,這可是大事,包嬸子,你彆耽誤時間了,還是趕緊讓開吧。”
包春梅說什麼也不讓,“這算什麼大事,薑薑又不是正頭娘子,就是個小妾,納妾還用得著她來長眼嗎?徐少爺自己決定就行了,你們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包嬸子,不好意思,今天我們還非要把她叫醒不可!”
兩個人擋住她,另外兩個直接從側麵繞了過去。
“你們乾什麼!”包春梅氣的尖叫,薑成業也想阻攔,但是根本冇人搭理他。
在大石村,他就是窩囊二字的代名詞。
一個人攔住他,剩下的一個來到薑薑麵前。
薑金寶跳了出來,隻是還不等過來,就被對方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
他就是個窩裡橫,敢對女人吆五喝六,但是碰到這種成年漢子,屁都不敢放一個。
“薑薑!”男人叫著她的名字。
一直偷摸聽戲的薑薑眼皮都冇動一下,繼續佯裝睡覺。
“薑薑?”
還是冇動靜。
“奇怪,怎麼這麼大聲音還叫不醒?不應該啊……”男人乾脆撿起個樹枝,撥弄薑薑。
人都撥弄過的翻身了,還是冇醒。
他突然反應過來,“包嬸子,你該不會是給她下藥了吧?”
彆看他們都是農村人,大字不識一個,但可不代表他們是傻子。
包春梅剛纔竭力阻攔的模樣,分明就是有貓膩。
而薑薑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睡不醒。
不管怎麼看,都不正常。
幾人腦子一轉,就明白過來包春梅的意圖。
當親孃的,居然坑害自己的女兒,隻是為了給彆的小妾讓路!
簡直聞所未聞!
幾人的眼神帶上鄙夷,“包嬸子,你可真行啊!”
“你胡說什麼!”包春梅梗著脖子,“我怎麼可能給她下藥,她就是自己太累,睡死過去了而已。”
“睡死?我長這麼大,就冇見過誰睡得這麼死!”男人再次用木棍戳了一下薑薑。
見差不多了,薑薑終於幽幽睜開眼睛,滿眼迷茫,“我……我怎麼睡著了?”
“對了,我吃了一個白麪饃饃,才吃了兩口就睡著了。”
幾個男人一聽,更加確定,她這就是被下藥了,而下藥的不是彆人,就是她的親孃!
嘖嘖嘖,見過偏心的,冇見過這麼偏心的,虎毒不食子,她連自己的閨女都能算計!
“薑薑,你胡說什麼呢,明明是你太累了……”包春梅還想狡辯。
幾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催促薑薑趕緊過去。
“徐少爺要納妾,你快點跟我們過來!”
薑薑一聽,趕緊跟上,她還要去看戲呢!
包春梅看著他們的背影,氣的一跺腳,“當家的,你怎麼冇把人攔住!”
薑成業也是一肚子火,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脊梁骨都能被人戳斷了!
“如果不是你出這種餿主意,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包春梅咬著牙,還是不甘心,快步跟在後麵,不行,她必須要想辦法讓徐少爺休了薑薑不可,不然誰來伺候他們一大家子?
“薑薑來了!”一道喊聲由遠及近。
村民們自發讓開一條路,饒有興趣的看著。
自從薑薑加入到這個逃荒隊伍中後,還真是多了不少熱鬨。
薑薑走到張修筠麵前,“這是怎麼回事?你要納小妾?”
雖然張修筠不喜歡她的身份,但不得不說,薑薑這張臉,的確是難得一見的貌美。
雖然太過瘦弱,但五官仍舊出彩,若是再好好養養,必然是一個美人。
女人搶先開口,“姐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伺候好徐少爺的。”
張修筠忍無可忍,“就你這種貨色,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你們自己看看,她和薑薑能比嗎?”
“我放著美人不要,去找她一個醜女?”
若是單獨看,倒是不覺得女人有多醜。
長相又不能當飯吃,屁股大好生養纔是正兒八經的。
但是現在女人和薑薑站在一起,有了對比,高下立判。
“薑薑這小臉,還真是漂亮。”
“可不是嘛,要不然能出去一趟,就被徐家少爺看重,還給了五十兩彩禮嗎?”
那可是五十兩,足夠一般人家五年甚至十年的花銷。
當初多少人羨慕包春梅,就是賣女兒都賣不上這個價格,還不是多虧了薑薑那張好臉。
女人接受著眾人的審視,一張臉漲紅,怨毒的目光落在薑薑的臉上,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劃爛了她,“我……我是冇有薑薑好看,但是我比她好,我會乾活!”
張修筠走到薑薑身側,聲音清冷,“徐少爺家財萬貫,家中小廝丫鬟一堆,何須用得著府中姨娘來乾活?”
“既然是找小妾,自然是要找漂亮的,難不成是要找你這個黃臉婆,在府中洗衣服給我看?”
人群中發出笑聲。
“有錢人都看臉,哪有看誰會不會乾活的。”
張修筠的目光又落在女人的手上,“手如柔荑,膚若凝脂,你手粗糙至極,恐怕連綢緞都摸不得,皮膚更是如砂礫,帕子也用不得。”
“若是帶出門去,更是被人嗤笑,這不是找了個姨娘,而是找了個嬤嬤,便是嬤嬤,也比你看起來乾淨順眼。”
張修筠說完,女人的臉一寸寸白了下去,身體更是站立不穩,“你……你……”
連說了兩個你字,她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張修筠冷笑連連,“連幾句話都聽不進去,此等上不得檯麵的模樣,如何能當得起富家婦?”
他目光環視一圈,“便是算計我,也請找個差不多的來,否則就是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