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行已經顧不得自己為什麼要說‘也’這個字,他現在滿腦子裡恍若單曲循環著許枝意說的那句‘我要結婚了’。
他表妹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就交了男朋友?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顧雲行要碎了。
他火冒三丈,恨不得即刻將人找出來,“是哪個混蛋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表妹偷走了!”
“那傢夥靠不靠譜?”
“年紀大不大?”
“是哪家的?”
顧雲行冇有注意到,當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包廂內驟然充斥著一股低氣壓,沙發上本愜意晃著酒杯的男人點了一支菸,黑瞳裡翻湧著濃濃危險。
宿聿悠然自得,勾唇靜靜的看著一場好戲拉開序幕。
顧雲行的問題太過緊湊,許枝意隻能一個一個回答,她望天猶豫了兩秒,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慢條斯理道:“靠譜,今年27歲……”卡頓了一下,看著他露出了迷之微笑。
“和表哥關係頗深。”
顧雲行:?
和他關係頗深,這一點就可以排除許多人。世家之間講究利益往來,真正做到兄弟情深的,也就隻有他們幾家。
今年27歲?在他這幫好兄弟裡,27歲的隻有宿聿和陸嶼洲,宿聿已經名草有主,那就剩下……
他呆滯的把視線一點點移到的陸嶼洲身上,男人將燃著的菸頭輾轉在菸鬥中,火光逐漸熄滅,隨後男人遞來兩張大紅請柬,字字清晰入耳:“結婚請柬。”
顧雲行不信邪接過,看到上麵明晃晃許枝意和陸嶼洲的大名,隻覺一道驚雷精準瞄中了他,把他的理智劈得七零八落。
好啊,就他擱這瑪卡巴卡,他表妹和他兄弟已經要結婚了?
難怪啊,上次看到的那位女子手腕有黑色珠串,敢情是他妹妹?
所以他剛纔說的混蛋就是陸哥?
顧雲行感覺有風刃一點一點刮在自己的臉上,颳得生疼。
宿聿輕笑一聲,合上請柬,問道:“你們倆是怎麼回事?”
據他的瞭解,陸家冇有女孩,陸嶼洲這貨可是一直把許枝意當成妹妹看待的。
顧雲行瞬間來了底氣:“是啊,怎麼回事?“
許枝意重新拾起果茶,這個難回答的問題還是交給陸嶼洲吧。
陸嶼洲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聲音緩慢而悠哉的把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那這麼說的話,陸哥你真是有奇效,就和沖喜一樣。”顧雲行感歎。
許枝意眼皮一跳。
她表哥還真會說,這樣看,陸嶼洲好似真的給她沖喜一般。
“我今後不就是陸哥的小舅子了,陸哥豈不是得叫我表哥了?”顧雲行靈光一現。
似乎?還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幸好他家的好白菜還在自家人這。他心中的鬱悶便消了七七八八。
“陸哥,先叫聲我聽聽。”今後,他的輩分就上漲了,就不再是最小的兄弟。
陸嶼洲黑眸深不見底,薄唇吐出一個冷冷的字節:“滾。”
顧雲行:……
不行,他又要碎了。
他緊緊貼著許枝意,委屈道:“妹妹你看他!”
許枝意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表哥,不如你先叫我一聲嫂子?”她還挺想聽一聽的。
聞言,顧雲行迅速彈開,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
他可愛的妹妹已經被陸哥這個老狐狸給帶偏了。
嚶嚶嚶,還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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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燈光明亮,錯落有致的園林掛著紅色絲帶,吳媽和許叔帶著傭人們掛著紅燈籠、貼喜字,處處都是喜慶之意。
許枝意房間內。
“我不是在做夢吧?拍個劇的功夫,某人居然就結婚了?”好閨蜜顏歡點了點許枝意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當初是誰承諾單身一起走?”
說罷,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說好一起單身狗,你卻偷偷牽了手。”
許枝意反駁:“不是偷偷,我是光明正大手牽手。”
“好啊!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塑料姐妹情!”顏歡委屈得不行。
薑梔將抱枕搭在腿上,看顏歡小嘴一撅,笑道:“戲精。”
“這傢夥又在拿我們對戲呢。”
顏歡:……
一下子就被揭穿了呢。
不過這無傷大雅,她將話題繞了回來,和兩人麵對麵,嚴刑逼供:“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她前些日子為了沈導的試鏡,居然錯過瞭如此重要的事情。剛回來就被告知她要當伴娘了,這有點驚恐了哈。
許枝意揚起笑,撐著下顎,眨著清澈無辜的雙眼給她解釋。
她的長相本就屬於乖巧纖柔那一係列,露出這般神情無疑是戳中了顏歡的軟處。
顏歡感歎:“便宜陸嶼洲了,真想變成男人把你娶回家。”
薑梔調笑:“明天這個門堵嚴實點。”
“那可不?”顏歡附和。
“明天就不勞兩位大小姐堵門,有人會動手。”
薑梔和顏歡齊齊露出不解的表情。
許枝意伸了個懶腰,勾唇:“留個懸念。”
“你們就隻管美美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