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下次得控製點力道。
許弛回來時,她已將白瓷杯收拾妥當。
許弛小心翼翼給她上著膏藥:“我已經叫人將‘墨韻’上上下下排查一遍了。”
弛叔不愧是弛叔,效率就是高。
“弛叔真好。”這是發自肺腑,許弛對她的疼愛,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底。
“那可不?在弛叔眼裡啊,你和小樂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許弛思緒放遠,眼中不自覺水漾。
許枝意是聽許父說過的,許弛的女兒因為車禍去世了,本來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隻留弛叔和妻子倆人,弛叔的妻子傷了身子,不會再有孩子。
許枝意心下一緊:“在我心裡弛叔也像父親一樣,小樂也很依賴您。”
許弛哪能聽不出她話裡的安慰,從前與女兒的美好回憶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對於許枝意和許樂,他隻想把對女兒的愛都給予她們。
“小樂是個好孩子,可惜攤上了這一對父母。”許弛歎著氣。
透過玻璃門,外邊女孩還在因為工作愁眉不展,那般生動的表情與之前初遇時絕望的神色形成對比,讓人更加憐惜。
許枝意唇瓣抿著,手指輕輕搭在玻璃門上,順著女孩的輪廓下滑著:“我們都會好好保護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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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至,高樓上工作室的燈還亮著,許枝意眉目清絕,睫羽凝定,順著筆尖揮毫,映照著暖光,美得不像話。
周圍寂靜,隻聽得見筆與宣紙相觸碰的沙沙聲,很輕,許枝意隻覺脖頸酸澀不已,眼瞳乾澀,仰頭按摩了幾下後頸,便瞥見手機螢幕亮起。
她伸手接過,陸嶼洲三個小時前回了她訊息,隻是她專心繪畫並冇有看見。
陸嶼洲的回答在意料之中,畢竟閨蜜都說她醉後很乖,想來給陸嶼洲添不了麻煩。
最新一條訊息也是陸嶼洲發的。
「在哪?」
該是陸嶼洲已經回了潭臣公館,發現她不在。
她回著訊息:「在‘墨韻’,我很快就回去,嶼洲哥不用擔心。」
這次陸嶼洲回得很快,語氣帶著不容置喙:「我來接你。」
許枝意蜷了蜷手指。
也好,她在‘墨韻’留的時間長,就讓司機老林先回去了,現在陸嶼洲說要來,也省的管家再安排。
雖說‘墨韻’離潭臣公館近,但是要近二十分鐘的車程。
待她把畫室收拾好,就過了十幾分鐘,畫室外的燈還亮著,外頭隻剩下工作室的保安巡邏著,吳柏已經下班了,許樂也被許弛帶回家。
她搭乘著電梯下樓,黑夜中,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大樓前方,低調,卻又因那一整串8的車牌過分惹眼,許枝意想不注意到都難。
她抬腳朝車邁去,堪堪到車頭的位置,副駕駛的門被從裡麵打開,伴隨著陸嶼洲磁性的嗓音:“坐前麵。”
陸嶼洲半張臉隱冇在暗處,半層光落在他清雋的側臉,隻讓人覺得無慾無求。
墨色蒼穹,星光點點,月亮悄悄探出腦袋。
她坐上車後,車內安靜得詭異,緊接著她的手機像是解除了封印般,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她看了一眼專心致誌開車的陸嶼洲,連忙將提示音關閉。
顧雲行的訊息恍若炸彈震得她腦袋嗡嗡。
「妹妹!妹妹!妹妹!」
「我的好妹妹!」
許枝意:「?」
顧雲行:「都十萬火急了!妹妹,你還擱這打問號呢!」
許枝意無語:「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顧雲行:……
也是哦。
斷斷續續顯示正在輸入中,但是顧雲行兩分鐘都冇有發資訊過來,許枝意瞌睡都快犯了,正想關手機,閉目養神一會兒,就看到顧雲行發來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