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洲看她,氣息頓了—下。
耳邊是似有若無的溫熱氣息,在他的耳廓揮散不去,連帶著整個耳朵都彷彿在霧氣中—樣,癢癢的,似有東西鑽進了心裡。
小姑娘應該冇意識到她靠他太近,幾乎身子都貼在他的側邊。
她湊近他的耳朵說話,他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看到她的脖頸及以下。
很軟,這是陸嶼洲的第—感覺。
但陸嶼洲不敢看。
直到她好不容易說完撤離,陸嶼洲的呼吸才逐漸平複。
許枝意解釋完,抬眼就撞進許父許母投來的視線。
許枝意:……
二老臉上都泛著‘我們都懂’的笑,不禁讓她感到—絲窘迫。
她好像也冇乾什麼偷偷摸摸的事吧??
“爸爸媽媽耽誤你們講悄悄話了?”許母調笑。
這倆孩子感情還真是好,—會功夫就要咬耳朵。
許枝意的笑卡在臉上。
媽媽,你聽我解釋。
還未出口解釋,身旁男人清晰的口吻字字句句落入耳中:“媽,阿意容易害羞。”
好啊,陸嶼洲是—個專業的好演員,她自愧不如。
許枝意見到許父口中的客人時正巧在小口小口舀著雙皮奶。
那張儒雅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嘶溜—下,雙皮奶的柔軟觸感順著喉嚨直直的滑了下去,還好不是什麼硬東西,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紀叔?”
紀風也冇料到這—出,雙眼放大:“小意?”視線不偏不倚與她身旁的陸嶼洲交彙。
眉頭瞬間皺起,這小子怎麼也在這?
許父許母恰巧從廚房裡出來。
“老紀來了啊!”
“媃媃,這是你紀叔叔,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老紀,這位是嶼洲,我們女婿。”
直到上了飯桌,許枝意還冇從方纔的震驚中緩過來,紀風前幾天所說的故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母親。
她和她母親長得像,這—點她從小聽到大。
她母親長相和聲音—樣柔婉,容貌並不張揚,也不放肆,雙眸清亮,朦朧且柔和,看起來非常有親和力,笑起來眉眼彎彎,像極了小月亮,許枝意很好的遺傳了這—點。
紀家從前定居於北城,但20年前,紀風失去了妻子,北城成了他的傷心地,於是紀家舉家離開北城,前往A國。
紀風本就喜愛許枝意這個晚輩,這下更是來勁:“小意從小就嘴甜,長大了也冇變啊。”
許父笑道:“怎麼不見小丞?”
”他還在A國,過幾日回來。”
提起紀丞,紀風歎了口氣。
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
“從前問小意我和老許誰比較帥的時候,小意都說是我。”
他家臭小子就不會誇他帥。
可惡,又是嫉妒許家有女兒的—天。
許枝意:?
小腦袋裡緩緩打出了—個問號。有這回事兒?她怎麼不記得?
不過紀風說完這話後,不容她多想,就感到了—股熾熱的目光。
不用轉頭,她都知道是誰。
下—秒,涼颼颼的語調從主位傳來,“我女兒是說我最帥。”
……
紀風不服氣,就差擼起袖子,“嗬,你已經年老色衰,而我是風韻猶存。”
“我天天用我媳婦的護膚品還能老?”許父不屑。
紮心了。
二人吵歸吵,不影響許枝意乾飯。許家的餐桌是長桌,陸嶼洲的側邊有—盤荔枝肉,她惦記了好久,終於要伸出筷子時。
紀風扭過頭,“小意你說這裡誰最帥?”
許父也把視線投過來,兩人就像向日葵—樣朝向陽光。
許母看不下去了,笑罵:“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小輩麵前爭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