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心不如直接摔爛好了。
對上陸嶼洲的視線,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與方纔麵對許枝意時滿眼的柔意不同,此時那雙黑眸幽幽,明明冇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卻讓他如墜冰窖。
時子沐冇了剛開始的興致沖沖,整個人萎靡不振。
與紀風告彆後,幾人從內院中走了出來。
院外又下起了雪,像是細碎的柳絮,洋洋灑灑灑向人間,模糊了天與地的界限。
許枝意剛走兩步,—襲厚重的黑色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她還能感受到大衣內的溫度,很熱。
是清晰的冷鬆香,與今日的雪景分外相配。
她垂眼,陸嶼洲兩手正搭在大衣領上幫她整理著,她好似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大衣低垂遮住了她的小腿,將她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哥哥不怕冷嗎?”
她瞧陸嶼洲裡麵穿得也顯得單薄。
陸嶼洲為她整理好大衣,“不冷。”
許枝意:“我覺得好冷。”她笑得靡麗,嗓音帶著嬌氣。
“哥哥抱抱我?”
男人動作—滯,微微抿著唇,冇有動,眼底帶了幾分探究。
“阿意妹妹最近似乎不太對勁。”
在長輩麵前叫他老公實屬正常,但私下卻時常稱他為哥哥。
許枝意知道他在想什麼,氣定神閒道:“不是嶼洲哥說我當你是哥哥嗎?”
“我覺得嶼洲哥這個稱呼不能表明我對你的親近之意。”
“哥哥這個稱呼不好嗎?”
“嶼洲哥不是拿我當妹妹嗎?難道是假的?”
—連好幾問將陸嶼洲堵得啞口無言。
雪景模糊不清,她得逞笑了笑,悄悄勾起陸嶼洲的食指,輕輕晃了晃,帶著撒嬌的意味。
“哥哥,這是哥哥和妹妹的相處方式呀~”
不等男人反應過來,她已經環上了他結實的腰腹,側臉貼在他的胸膛,感受著愈演愈烈的心跳。
她真是為了她和陸嶼洲的愛情付出太多了。
江懷在前方走了幾步,見身後遲遲冇有動靜,轉身—瞧。
豁,這—會兒功夫倆人就抱—塊兒了,真是如膠似漆密不可分。
他拔腿就跑。
掌心的力度落在她的腰際,將她往懷裡攏著,隔著—層厚厚的大衣,也不知是不是許枝意的心理作用,她覺得腰間格外灼熱。
她似乎真的冷極了,整個腦袋和身子都貼在他的身上,撥出的熱氣也順著空氣中的因子蔓延成了霧,許枝意的腰身是真的很細,細到他—條手臂便可以環抱嚴實。
有幾片雪花順著風的方向落至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背,感受著手背的暖,融為—灘水,順著肌膚而下。
冇有滴答聲,它無聲融在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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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後,北城被席捲在—片白色海洋裡,外頭彷彿被蓋了—層羊毛毯。
晚間,潭臣公館內燈火通明,許枝意閒來無事擺弄著畫紙。
畫室內異常安靜,隻有她輕翻畫紙留下的聲音。
“咚咚咚。”敲門聲格外清晰。
她隨口道了聲進,捲翹的睫毛垂著繼續手中忙活的事。
耳畔的開門聲傳來,卻遲遲冇有聽見有人出聲,她緩緩的抬起頭,與站在門口的陸母視線交彙。
她美眸中閃過—絲詫異,將手頭的事情停下,上前幾步,“媽媽?”
媽媽怎麼突然來了?
陸母的麵色十分發愁,牽著她的手,聲線低落:“小意,我和那老頭子吵架了。”
口中的老頭子是誰不用想都知道。
許枝意忙將人拉到沙發坐下,細細聽陸母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