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衍“撐腰”,無論是陸家父母還是周枺,都很有原則的對陸苡白的過分要求不予理睬。
而且這些日子,陸苡白就像動物園的珍稀保護動物一樣,各種人都來看望她。
陸家這些親朋自不必說,周家的兄嫂們也都輪番悉數到場。
周家長兄周鐮來的時候,由於他太過正氣威嚴,陸苡白感覺像領導視察一樣,恨不得原地彈起來給他敬個禮,問聲“首長好”。
遠在海外的陸芸白也給她打電話關心。
這對姐妹,現在關係也不能說不好,隻是有點尷尬,因為中間有祁森。
陸芸白隻是就她身體的狀況噓寒問暖,再就是撿著一些安全話題聊,倒也算相談甚歡。
掛了電話之後,陸苡白捏著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天趕上週枺陪護,她的耳朵一直豎起來聽著呢。
“是芸白姐啊?”
“嗯。”
“她現在在哪裡逍遙啊?出國之後神神秘秘的也不怎麼跟這幫人聯絡了,不夠意思~”周枺輕聲抱怨。
“長居法國,但是也經常出國帶著作品巡展,現在人在瑞典。”陸苡白平靜地描述。“你想她可以去看她啊,反正你有大把時間。”
周枺一時難辨陸苡白的語氣和心思,趕緊“站隊”表忠心,“有你在京北,我可哪兒也不去。”
“嗬!當初不知道是誰,隻認陸芸白做嫂子,一直敬奉她為女神來著。”陸苡白表情散漫地看著周枺。
“人是會變的嘛,我現在的女神隻有陸苡白女士。”
自從陸苡白受傷之後,周枺明顯狗腿起來,對她溫柔備至的,此中必有蹊蹺。
“那你可以為你的女神做些什麼呢?”
“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不必了,把我手機還我。”陸苡白趁機提要求。
“不行。”周枺嚴辭拒絕。
一點說不通的樣子。
周衍三令五申地強調,看好陸苡白,不能讓她多用手和眼睛、脖子,多休息為主,對她提出的一切超綱要求一律駁回。
“你四哥這次是給你灌了什麼**湯了?讓你連女神的麵子也不賣了?我以前可白疼你了!”
以前她倆雖然總是鬥嘴,但在關鍵時刻可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
周枺微微一笑。“一個愛馬仕小房子。”
“你可真是……”
“還有一塊理查德米勒RM07-01.”
“無恥啊。”
在現實利益麵前,嫂子算個屁。
不過周枺趕緊轉移陸苡白的注意力,“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哥有多著急,我從來冇見過他那樣。”
“哪樣?”
“emmm就是超級擔心,我實在是描述不出來這種感覺。”
“就你這樣,什麼都描述不出來,還寫小說呢?”陸苡白鄙夷。
周枺冇理她的嘲諷,忽然吐出一句:“我哥,真的好愛你。”
Excuse me?
“你……怎麼突然冒出這一句?”
但周枺冇打算展開說說,她想等著陸苡白自己去發現和體悟,一語點破夢中人她覺得冇意思。
“就是感覺。”周枺含糊道。
她忘不了陸苡白手術的時候,等在外麵那個紅了眼眶的男人。
寂寥的頎長背影,明明站得筆直,卻感覺被什麼隱形的力量完全壓垮了,讓人看著莫名心疼。
那男人,是周衍。
周枺還從來冇有見過一向玩世不恭的四哥,如此模樣,甚至她覺得上前安慰一句,都是一種叨擾,他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裡,彷彿和外麵生出了一個結界。
當然現在回頭看,那時是有點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