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穀是座落在南山書院西邊的一個小山穀,這是沐易唯一瞭解的關於雲香穀的資訊。
至於其他的,沐易也不太清楚。一方麵是由於沐易剛到學院也冇有多長時間,對於學院之中的大部分情況多不太熟悉,更不要說是這樣一個遠離學院的小山穀了。
另一方麵,據沐易從其他學員口中所瞭解,其他學員對這個雲香穀也知之甚少,並不比沐易知道的更多。
據說,這是因為雲香穀的主人,也就是前段時間帶領學院那群年輕學員進行生存試煉的那名帶隊冷漠講師本身就讓人捉摸不透。
學院之中的學員也根本不知道冷漠講師的具體來曆,甚至連冷漠講師的姓氏名諱都不清楚。
根據學員所描述,冷漠講師本人對於學員非常嚴厲,從來都冇有給任何一名學員好臉色看過,即使是最優秀的學員也冇有得到過任何優待。
即使是學院之中的其他講師,也少有人與冷漠講師有太多的交往。
因此,冷漠講師在整個南山書院之中就是冷酷與神秘的代名詞。
冇有花費太長時間,沐易就順著狹窄的小路來到了所謂的雲香穀的穀口。
這是一個非常秀麗的小山穀,倚在姊南山的懷抱之中,雲香穀就像是沉眠於睡夢之中的一個孩子一樣。
山坡之上覆滿了柔和的碧綠小草,冇有其他任何雜色,綿延包滿了這個小小的山穀,不露一點突兀。
山穀底部,一條細小的河流緩緩流過,溪流邊上一棟古色古香的小木屋就那樣矗立在那裡,完美的融入這個優美的小山穀之中。
沐易心裡一陣感慨,冷漠講師本身是那樣的冷酷嚴肅,學院之中的所有學員對他也是懼怕多於尊敬。想不到這樣一名講師卻住在這樣一個與他性格極其不符的秀麗山穀之中。
由於南山書院非常大,所以,學院之中的講師也大都有自己獨立的居所,就像沐易上次去的那片竹林就是鄔雪晴與上官清婉的居所。
依沐易所設想,像冷漠講師那樣的人就應該住在某一個依山挖建的陰冷山洞之中或是住在一片幽深的密林之中。
但現實卻大出沐易的意料,看著這個對於男子來說太過於秀氣的山穀,想到雲香穀這個偏向陰柔的名字,對於冷漠講師這個人,沐易也更加好奇了。
冇有通向溪流邊那棟小木屋的道路,因此,沐易隻得踩著柔軟的小草,一步步靠向小木屋的方向。
來到小木屋之前,屋門大開著,卻冇有發現冷漠講師的身影,沐易心中大失所望,以為這次白跑了一趟。
卻不想剛轉過屋角,沐易就發現了冷漠講師的身影。
冷漠講師此時正背對著屋子,雙腿盤坐在屋後寬闊的草地上,正閉目打坐。
沐易此時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的擔憂也就此煙消雲散了。冇有打擾冷漠講師,沐易轉到屋前,靜靜地坐到了溪流邊上的草地上。
沐易也冇有等太久,冷漠講師就結束了他的打坐。
看著眼前冷漠講師擰起的眉毛,沐易急忙行禮道:“學生沐易見過老師!”
盯著沐易看了幾眼,“進來吧!”一邊說道冷漠講師一邊轉身向小木屋走去,沐易於是緊跟著冷漠講師進入小木屋。
小木屋裡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個不太大的書架,上麵零零散散地擺著基本書籍。窗戶下是整潔的床鋪,然後就是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房間的佈置與沐易在裂穀底部的小木屋的佈置非常相似。
冷漠講師坐到那把椅子上,沐易也冇有其他的椅子可以坐,所以隻得恭敬地站在那裡。
“你們倆後來是如何逃脫的?”冷漠講師直接開口問道。
“學生與清婉從山洞之中逃出去後,就一路順著那條山穀奔行,但後麵的黑衣蒙麪人緊追不捨,最後,無奈之下,我們隻得跳入了那個天坑之中。”沐易回答道。
“什麼?就是河穀前方河流流入的那個天坑?你們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隻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冷漠講師明顯對那個天坑也非常瞭解,因此對於沐易所做的選擇也感到有點吃驚。
“當時冇有其他選擇也冇有任何退路,那些黑衣蒙麪人儘都是高階修行者,而且他們對於清婉又是誌在必得,所以,我們隻得選擇從那裡跳下去。”沐易道。
事實上,那晚當沐易向冷漠講師請求應允他與上官清婉從山洞突圍也不是頭腦一時發熱,更不是自己有多麼高尚,想要捨己救人,讓學院一眾年輕學員脫身。
而是,當時沐易已經想好了退路,也就是那個天坑。前幾日在白天與上官清婉一起出去的時候,沐易就觀察過那個天坑,因此對於天坑還是有一定瞭解的,所以纔有一定把握敢從天坑跳下去。
因為,當時後邊的一群蒙麪人冇有一個是沐易所能輕鬆應付的,更不要說是一群了。所以,沐易知道,隻要他們從洞中出去,就無異於主動進入虎口之中。而那個天坑就是沐易的脫身之機,相比於那群如狼似虎的黑衣蒙麪人,一個流水天坑對於沐易來說還相對來說容易應付一些。
而冷漠講師也清楚這一點,他之所以讓沐易那樣做,其實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況且沐易當時似乎也十分有信心逃脫。
所以,對於沐易的回答,冷漠講師也是無言以對。
“之後,你們又是如何逃脫的?”緊接著冷漠講師又問道。
“我們跳入天坑後,下方是一道暗河,隨著暗河,我們最終才逃脫出來。”沐易回答道。
對於洞中發生的一些事情,沐易也選擇性的冇有講。比如他與上官清婉在那個地下湖泊與岩漿湖邊上所經曆的那件事。
當時,兩人醒過來後,冇有發現身體有什麼不適之處,所以,即使那棵怪樹最後神奇的消失了沐易兩人也冇有深究。畢竟,沐易相信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講師也應該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那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認知。
幸而冷漠講師也冇有多問。
“老師,你們後來逃脫的可曾順利,有冇有人受傷?”沐易又問道。
“在你們倆離開之後,那群黑衣蒙麪人就全都尾隨著你們走了,因此,之後也冇有什麼大麻煩。”冷漠講師道。
“那老師可知道那群黑衣蒙麪人據說是陽州王派來的?”沐易問道。
聽到沐易提及那群黑衣蒙麪人,冷漠講師眼中閃過一道森寒的光芒。
“陽州王膽敢公然違背學院與世俗王朝之間的協定,而且還對學院曆練的學員動手,學院決計不會就此罷休。”
緊接著,冷漠講師又道:“陽州王這些年在學院之中的小動作也越來越猖狂,在陽州的學院之中安插棋子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將手伸到了姊州的學院之中,不給他一次教訓,他以為學院裡的人是好欺負的。”
沐易能夠聽出冷漠講師對陽州王的恨意,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這次冷漠講師被學院之中的講師背叛,從背後對他捅刀子,這讓冷漠講師非常氣憤。
確實,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冇有人能心平氣和的當作什麼事都冇發生過。
此次,也可看出陽州王絕對是一名無比危險的人物,幾十年前就將自己的親信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插在姊州的學院之中,在關鍵的時候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
從這幾次針對上官清婉的襲擊來看,沐易也知道了這位陽州王絕對圖謀甚大,雖不知他所圖謀的是整個鈞天還是其他的什麼,但就從這位王者的手段來看,也是一名絕世梟雄。
而這次,陽州王鋌而走險,不惜接連暴露自己多年安插的棋子也要抓住上官清婉,隻可惜,兩次都被沐易無意中破壞。
尤其是這次,陽州王竟然針對學院發動了攻擊,在一般人看來,跟學院作對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即使是一州之王也很少這樣明目張膽地做,但這次陽州王就這樣做了,而且是不計後果的做了。
要知道學院不隻是姊州這一家,整個鈞天九州共有九個學院,而且這九個學院還是一體的。九個學院與鈞天九州的世俗王朝息息相關,其中有著理不清的糾纏。
所以,膽敢在鈞天開罪學院,要麼陽州王就是嫌自己的王位太穩固了,要麼就是根本不懼這些學院,纔敢如此放手一搏。
對於這點,沐易隻覺得沉重無比,不管學院如何針對陽州王,結局恐怕也不會產生多大改變,既然陽州王這樣做了,就應該做好了被學院報複的準備。所以,陽州王的威脅會一直存在下去,最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改變。
“你的一身修為又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冷漠講師再一次開口問道。
而沐易此時纔想起自己這次來雲香穀見冷漠講師的初衷。
於是沐易急切問道:“老師可有恢複我修為的方法?”
在沐易腕上搭了一會兒脈,冷漠講師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看到冷漠講師的表情,沐易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感覺自己的修為恐怕是冇有希望恢複了。
果不其然,冷漠講師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
沐易聞聽講師之言,心裡的失望之情再也無法抑製下去。
卻在這時,冷漠講師又道:“雖然我冇有辦法恢複你的修為,但還有另外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