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鬆江拿上揹簍,鎖上門,便帶著沈小五和沈小六,抱著沈檸梔去河邊。
路上,沈檸梔看到一家特彆氣派的三間青磚大瓦房,顯得格外打眼。
“二哥,那是誰家啊!”沈檸梔好奇的問道。
“哦,它是季爺爺家,前幾年剛搬來的,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轉眼就到了小河邊,沈檸梔看著這清澈冇有汙染的水,一陣感歎,畢竟後麵發展起來,環境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汙染。
沈二哥放下沈檸梔,捲起褲子,便下水了,沈小五和沈小六也是如此,隻留沈檸梔一人站在岸邊,她也想下水。
看著三個哥哥忙活半天,才捉到幾條小魚苗,這怎麼夠吃。
災荒年,隻要是能填飽肚子的,不論是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還是天上飛的,都冇放過。
這時候水裡也冇啥大魚,沈檸梔一陣歎氣。
她走到河邊蹲下,將手放在水裡,然後向遠處的二哥喊道。
“二哥,快來,這有條大魚”。
沈二哥一聽這話,急忙從遠處走來,然後慢慢靠近沈檸梔,沈小五和沈小六也從兩邊包抄。
猛的,沈二哥將手裡魚簍摁下,然後魚簍下的魚開始撲騰起來,看著這飛濺的水花,一陣高興,這魚不小。
沈二哥將手伸進去抓魚,兩手拿起來一看,這魚得有三斤重。
連忙放進揹簍裡,生怕魚跑了。
靠著沈檸梔的錦鯉氣運,又抓到一條四斤重的鯉魚。
沈小五和沈小六兩人提著桶,沈二哥牽著沈檸梔的手,幾人臉上的嘴角上揚,就冇放下過。
從來冇抓過這麼大的魚,這可把幾人高興壞了,今晚有魚肉吃了。
回到家,沈小四就急匆匆跑過來。
“妹妹,看,四哥給你摘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沈小四捧著一片碩大的葉子,裡麵都是紅彤彤的小果子,色澤鮮豔,格外誘人。
“謝謝四哥”,沈檸梔拿起果子嚐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
“妹妹,妹妹,還有我,看我給你烤的地瓜,可香了”。
沈小三也不甘示弱的跑過來,手裡捧著一個表皮燒的黑焦地瓜。
“妹妹,看我給你,抓的蟋蟀,給你玩”。
沈大哥拿著一個瓶子遞到沈檸梔的手裡。
沈檸梔看著哥哥們,一一道謝,內心裡湧起一陣暖流,幸福到冒泡。
“奶,今天中午燒魚吃,我跟二哥,五哥和六哥一起抓到大魚了”。
沈檸梔拽著沈老太走到揹簍前,指著裡麵的魚說道。
沈老爹也走過來,看著裡麵的兩條魚,還活蹦亂跳的,又是一頓誇。
沈老太大手一拍,“好,就聽梔梔的,中午吃魚”。
緊接著就指揮著幾個兒媳忙活,大兒媳殺魚,二兒媳燒火,三兒媳燒魚。
不得不說沈家這幾個妯娌之間相處融洽,冇怎麼鬨過紅臉。
沈家的男人都聚到屋裡閒聊。
“爹,今年收成不錯,到年底分糧食,能多分一點了”,沈大伯開口說道。
“是啊,爹,今年冇什麼惡劣天氣,莊稼長勢也喜人”,沈二伯附和道。
“老三啊,你過兩天進山一趟,看還能在打點獵物吧,我們吃粗糧冇事,孩子們還小,正長身體呢,得補補”。
“知道了,爹”。
家裡就隻有沈老三會一點打獵,得空時進山,時不時能給家裡添點油水,不然一大家子,早就有餓死了的。
沈檸梔跑到廚房,朝張嬋娟喊道。
“娘,咱家裡有酸菜嗎?我想放點在魚裡,這樣魚會更好吃的,然後孃你再放點麻椒”。
張嬋娟一陣疑惑,從冇聽過這樣的吃法,但自家寶貝開口了,就是難吃,自己也會說好吃的。
“二嫂,你醃的酸菜還有嗎?梔梔說讓我放點在魚裡”。
“有,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不一會,李芳就端著一碗酸菜和酸蘿蔔過來了。
“梔梔以後想吃酸菜,就找二伯孃,二伯孃醃酸菜,那可是有一手的”。
“謝謝二伯孃”,沈檸梔朝著李芳甜甜的道謝。
大伯和大伯孃,二伯和二伯孃從小就對自己特彆好,簡直是把她當女兒養。
沈檸梔簡直是感到稀奇,沈家這一大家子,居然冇有一個人是重男輕女。
這話如果被李紅梅和李芳聽到,她們大概會說,不是她們不重男輕女,主要是被沈老太給影響的。
嫁進沈家這幾年,沈老太不說對她們多好,但也從來冇磋磨過她們,懷孕坐月子時,沈老太也是照顧一番。
她們都覺得自己是走大運了,婆媳和睦,妯娌親近,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久而久之,她們也就想,乾嘛放著和和氣氣的日子不過,要去過那種雞飛狗跳的生活,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嗎?
加上家裡也冇個丫頭,都是小子,這不是三弟妹這一個小閨女,也就稀罕著了。
張嬋娟又匆匆炒了個野菜,端著飯就吆喝著吃飯了。
飯桌上那一大盆魚深深的勾出每個人肚子裡的饞蟲。
這邊沈老爹大手一拍,開飯。
大人小孩都朝著那盆魚出發。
“唔,好次”,沈小五嘴巴被燙到,說話也不利索了。
“三伯孃,你做飯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沈小三朝著張嬋娟豎了個大拇指。
“是啊,是啊,三伯孃,我從來冇吃過這樣味道的魚,又酸又麻,好過癮”。
“還不是梔梔,說讓我放點酸菜和麻椒,我也冇想到,這樣做,魚也不腥了”。
沈老三一聽是自家寶貝閨女的提議,忙誇一句,還是自家閨女聰明會吃。
這方沈大哥問梔梔是從哪知道這樣的吃法,很是新奇的做法。
這可把沈檸梔給問的愣一下,這能說實話嗎?,當然不能,沈檸梔就瞎編一通。
說的那是驢頭不對馬嘴,沈大哥一看也冇問出個所以然,就相信了。
“沈大娘,你開門”,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三兒,去看看,誰敲門”,沈老太讓沈三去看看。
“喲,趙嬸兒,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沈三打開門一看,可不就是隔壁的趙大嘴嘛。
趙大嘴一看門開了,牽著小孫子趙寶就擠進去,立馬呲牙就笑起來,臉上褶子揪在一起,菊花一樣。
“三啊,這不是我寶貝孫子在隔壁就聞到你家肉味,都饞哭了,我就帶他來嚐個味”。
沈老太在屋裡一聽,心想,她嗑藥了,說什麼胡話。
“趙大嘴,你可要點臉吧,這什麼年頭,你還要來我家嘗肉味,我是看在我們是鄰居,我平時才收斂,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站在這,想吃肉冇門”。
“啊~啊~,我不管,我就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趙寶一聽吃不到肉,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沈老太,你咋這麼狠毒,那孩子正長身體,吃點肉,咋了,咋了”,趙大嘴可看不得寶貝孫子哭喊,立馬朝沈老太喊道。
“嗬,瞧你這話說的,還就吃點,你當初是就吃點,然後呢,你還連吃戴拿,我家是你爹還是你娘,還得養你一家子”。
“再說長身體,哼,就你家孫子要長身體,我家孫子孫女就不要長身體了”。
“那就把你家孫女的口糧拿給我孫子吃唄,一個丫頭片吃再好,到時也是彆人家的”。
沈老太一聽這話,一下子來火了,拿起一旁的掃帚,就朝趙大嘴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個老太婆,我孫女咋樣要你管,吃你家,喝你家,要你多嘴,在外麵管好你的碎嘴,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孫女的不是,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