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被劫了。
靜謐漆黑的夜空中,一黑影掠過,在郊區一處隱蔽的院落中落下。
他腳尖著地,便直接大步流星地往一間亮著燭火的房間走去,推開門走進去,而後把扛在肩上的人扔到裡麵那張鋪得香香軟軟的撥步床上。
他出了房間,纔看向站在門口處,著一身緋紅色繡銀碎花紋霓裳裙的女子阮棠,她戴著同色麵紗,看不清容貌,但那雙貓兒眼似的眸子靈動俏麗。
“主子,人已請來。”青峰朝阮棠拱了拱手。
“做得好,賞你的。”女子話音軟軟糯糯的,從懷中拿出一錢袋遞給青峰。
青峰也不客氣,笑嗬嗬地把錢袋接過,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才塞進了懷裡。
嘿嘿笑著,“謝謝主子賞賜,主子以後再有這等好事,記得還歸我乾。”
阮棠笑著點點頭,“自然。”
青峰是她豢養的那批人中,武功和輕功最上乘的。
特彆是那移影換形,簡直爐火純青,即便森嚴如鐵桶般的皇宮,他都能如入無人之境,不然今晚這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任務也不會交給他。
“那小的告辭了,願主子今晚**愉悅。”青峰朝女子拱拱手,笑著飛身消失在夜色裡。
青峰的打趣,讓阮棠掩在麵紗下的臉頰紅了,好一會兒,她纔回頭看向身後的婢女,軟聲吩咐,“春晗,你在外麵守著。”
“是,小姐。”
女子抬腳進了房間,而她身後的婢女很識趣地將房門關上,自己則是站在門外候著。
阮棠走進房間後,先是不疾不徐地走到茶幾處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開始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截止到今夜,她來到這個朝代已足足有五年了。
她記得剛穿過來那會兒,她還是個沿街乞討的乞兒,至於原身的身世,她一點記憶都冇有,甚至這個名字還是她前世的名字。
還好,前世的她活了三十年,事業小有成就,來到這裡,她混得也算風生水起。
吃穿不愁了,她便有了閒工夫,也就開始琢磨起彆的事情來。
比如,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來繼承她的美貌和事業。
隻是生孩子需要男人。
但她並冇有嫁人的打算。
思來想去她決定找一才貌雙全的男人,去父留子。
她出重金搜尋了半年,才找到合適的人選。
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寧王爺楚穆。
他不但顏值逆天,最主要的是,他腦子好使,不然也不能在當今聖上的背後把持著朝政,登頂權力的巔峰。
這樣的人,基因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
她把那杯茶喝完後,才慢悠悠走向裡間的撥步床。
床上的人還被麻袋套著。
阮棠走過去利落地把人扶起,而後把麻袋往上一扯。
饒是看過了畫像,阮棠還是被眼前男子的容貌驚豔到,用‘驚為天人’形容也不為過。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還生了一雙漂亮的瑞鳳眼,勾魂攝魄。
不愧是她挑中的人選,皮囊實在是優秀,和她的這副皮囊組合,定能造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來。
不過此刻他看著她的眼神著實是冷了些,仿若浸了寒冰的深潭,有些滲人。
但此刻的他已被青峰點了穴,再凶也不過紙老虎一枚。
阮棠掩在麵紗的下的唇角彎起,並不把他眼中的寒意放在眼裡,而是重新把人推倒在床。
她也爬上床,在他身旁的位置斜靠著,一隻手支著下頜骨,眸含春光地看著身旁的男子。
她掐起嬌媚無害的夾子音,“公子莫緊張,今晚冒昧請您來,冇有惡意,隻是想同您做個交易。”
“我想同你買一夜,要一顆優秀的種子,可否?”
阮棠的聲音甜膩得很,一點都不像在和他商量,反倒更像是在勾引。
男人不但被點了不能動的穴,還點了啞穴,此刻動也動不成,想罵人也罵不成。
隻有那雙眼睛,還能發狠地盯著她,告訴她,他現在的憤怒已達到了巔峰。
可身旁的女子卻視而不見,一隻手開始不安分在他身上遊走。
先是臉頰,而後往下,滑過他帶著些許青色鬍渣的下巴,然後是脖子,喉骨,鎖骨……
隨著她的動作,人也緊緊地貼近他,屬於女孩的柔軟有意無意地磨蹭著他的手臂,還有女子特有的馨香也若有似無地鑽入他的鼻腔,擾亂著他的思緒。
向來自持力十足的他,此刻都有些亂了陣腳。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彷彿想藉此讓自己保持清醒,莫要中了眼前妖女的詭計。
阮棠看著男子臉頰上爬上的淡淡紅暈,心情大好。
冇有哪個男人能經得住女人的主動撩撥?
“公子生得真俊。”阮棠的手在他身上流連,忍不住發出感歎,“如此蓮華容姿,不生一孩子,真真是暴殄天物。”
說話間,順勢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打開,倒出一粒黑褐色的小藥丸,不理會他眼中的警告,直接塞進他的嘴裡。
怕他不吞下去,她還特地用掌心抵著他的下頜,待看到他喉結滾動,確定了藥他吞了她才放開手。
楚穆冷傲孤清的俊美臉龐頓時凝滿寒霜,那雙淩厲的瑞鳳眼眸都恨不得剮出冰刀,把她鑿成冰窟窿。
她看著他沉思了片刻,總是一個人說,還挺無聊的,她痛快地給他解了啞穴。
“好了,公子可以說話了。”
被解了穴的楚穆,立刻怒吼出聲:“你可知我是誰?又給我吃了什麼?”
他的嗓音浸著殺氣,在大周,向來都是他寧王綁人殺人,何時有人敢不知死活綁他?
還是被套了麻袋扛到一女子的香閨中,被調戲要和他生子。
這種屈辱的事若是傳出去了,他的顏麵何存?他的威嚴何在?
阮棠笑笑,再次掐著嬌軟的嗓音,回道:“自然是知的,公子乃大周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寧王爺,大周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既知本王身份,還敢綁?不怕本王殺了你?”楚穆咬牙切齒。
“怕!自然是怕的。”阮棠的手又放到他臉頰上,實在是嫩滑,她捨不得移開。
“隻是這大周國,泱泱大國,想找一個才貌雙全的男子,真是件難事,特彆是像您這樣的,更是鳳毛麟角,無奈,我隻好請你過來一趟。”
其實最主要還是她看到他畫像的那刻,就有種就是他的感覺。
閤眼緣這種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然她也不會冒險。
“你放心,我隻是想同您借顆種子,您並不吃虧,事後我也必不糾纏。”
若不是這朝代冇有精子庫,也無試管嬰兒那技術,她怎可能巴巴地親自上陣?
說吃虧,其實她更虧些,不是嗎?
“你敢亂來,本王定會殺了你。”楚穆慍怒的語氣中夾雜了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