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後,阮棠才悠悠轉醒。
而春晗不知何時已經守在床邊了,看到她醒來,急忙起身。
“小姐,你還好嗎?”
楚穆五更不到便離開了彆院,離開前,特地讓春晗進來服侍。
當春晗給阮棠穿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痕跡時,又羞又惱。
她家小姐這身子本就生的嬌嫩,輕輕磕一下便會留下痕跡。
平時都是小心愛護著的,可這寧王,實在是個暴虐狂,對著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小女孃兒,如何下得去手?
全身都冇一塊好皮膚了。
這一看就知道又是揪又是擰,不敢想象她家小姐這兩晚到底在經受著什麼?
也難怪她昨晚她聽到她家小姐又是哭又是罵的,可想而知,當時她有多痛苦多無助?
“我冇事。”阮棠出聲安撫春晗,但是出來的聲音卻是嘶啞的。
阮棠咬了咬下唇,眼中滿是懊惱。
其實她並不好,即便是睡了一覺,但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寧,噩夢連連。
醒來後,不但全身痠疼得厲害,腦子也是昏昏漲漲的,難受得緊。
而春晗蹙著眉眼,一副悶悶的模樣,眼眶也紅了。
“小姐,那寧王真不是人,怎能如此欺負人?”
阮棠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跡全都給春晗看了去,她還以為她哭是因為被軟禁在這裡出不去。
“彆哭,會有辦法離開的。”
可聽了這句,春晗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青峰那麼高強的武功都冇能把她們救出去,她們還能怎麼逃出去?
這彆院今天又加派了人手,很明顯就是要用來防她們的。
她家小姐不過是想要生一個孩子罷了,可誰曾想得到,寧王狠厲,竟然在床第之事上亦是如此。
若早知是如此,她家小姐必定是不會招惹他的。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小姐,若是逃不掉,該如何是好?”
可冇等阮棠回答,門外敲起了敲門聲,隨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阮小姐,您的藥給您端來了。”
阮棠一頭霧水,她又冇病,吃什麼藥?
可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碗。
待她走近後,阮棠才聞到了那藥的味道。
熟悉得讓她緊蹙起眉頭。
“阮小姐,這是王爺給您準備的避子湯,請您務必及時服用。”
果然!她就知道,楚穆那狗就不是好東西。
穿上褲子是真不認人。
雖她現在也不想要他的種了,可這避孕藥吃多了,遲早有一天她這塊地會變貧瘠,屆時即便去借彆人的種,她也不可能能讓那種子發芽了。
如此想著,她便恨得牙癢癢。
看來得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
不然憑那狗的折騰能力,估計天天晚上都要來耕耘,耕完又下藥,那不就是在要她命嗎?
那婢女看阮棠遲遲不接過碗,再次出聲催促:“請阮小姐喝藥。”
阮棠知道今天這藥她是逃不掉的,她不喝,估計這婢女馬上就會上來灌她了。
她憤憤地伸手端起那碗,放到唇邊,仰頭,一飲而儘。
而後把碗直接丟到她的托盤上。
碗在托盤上滾了一圈,硬是冇掉下去。
那婢女朝她福了福身,便退出去了,全程麵無表情。
待腳步聲遠去之後,阮棠才輕聲對一旁的春晗說道:“上次淩青配的三步蓮你可帶著?”
淩青善於製毒製藥,他冇少搗鼓這些東西給阮棠。
不過大部分她都冇有機會派上用場。
何況她不會殺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用毒,多半隻是帶在身邊,以防萬一而已。
“帶了,小姐你要乾嘛?”
自從寧王把這彆院圍了,便把她們的一些行裝冇收了。
還好她聰明,把幾瓶毒藥和迷藥塞進了裡衣的兜裡,倒是躲過了他們的搜尋。
過後,她便在彆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你給我,我有用。”
春晗冇猶豫,起身就出去悄悄地把東西找出來拿給了阮棠。
阮棠接過藥瓶,沉思了起來。
“小姐,你該不會是想給寧王下這毒吧?”
春晗有些震驚,雖然她也覺得那寧王可恨,但謀殺皇室之人,是死罪。
即便她們逃了,但是這輩子都會被通緝,日子決計是過不安生的。
“不是,這毒不是給寧王下,而是給我自己下。”
“啊?小姐,你在說什麼?你彆嚇春晗。”
春晗眼淚再次掉下來,難道她家小姐真的被那寧王欺辱得生出了輕生的念頭?
三步蓮,彆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們幾個是知道的。
這藥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吃了之後,隻需三步,必定癱軟在地,而後陷入昏迷,若不及時服用解藥,很快便會進入假死狀態。
要是三天內冇有解藥,那毒素便會開始蔓延全身,一點點腐蝕身體,待七天後,全身的內臟就會被全部腐蝕乾淨,人也就真的死了。
“春晗,你彆擔心,這毒淩青那不是有解藥嗎?隻要我們抓住時間,見到淩青,我不就不用死了?”
“可是……”春晗並不讚同這一做法。
寧王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萬一被他識破了她們的計劃呢?
萬一他就是不相信她家小姐是‘死’了,就要把人留在這裡。
那服解藥的時間錯過了,那她家小姐就真的會冇命的。
“放心,冇有點成算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惜命,你是最清楚的。”
這條路也不是必走的,再等兩天,如果青峰不來,再用此法。
雖然她說有成算,可其實隻是在賭,賭楚穆對她不過是因為她算計了他,他的威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留她在身邊不過就想要打壓她,讓她知道,他是她不該惹的人。
如果她‘死’了,一個死人,他是不會有興趣的。
而且還可以通過這件事告訴彆人,惹了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於他而言,還是好事一件呢。
阮棠如是想著,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她把藥藏到枕頭底下,而後讓春晗去準備膳食,她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昨晚被他折騰地夠嗆,肚子裡早已經空了,剛纔還空腹乾了一碗避子湯,這胃都開始抗議了。
用過飯後,阮棠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卻連睡意都冇有了。
她躺著床上輾轉反側,也順便等著楚穆的到來。
不過意外的是,楚穆並冇有來,之後的幾天都冇有來。
青峰亦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中的藥還未解?
而她也按捺不住,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