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徽臉上露出有些揶揄的笑:“雖然我已經築基,師妹的好意卻是要好好珍藏的。”
柳筎笙臉上渾似捱了一耳光,攥著藥瓶進退兩難。
“你還要不要啊?若不要,就彆擋著我做生意。”
老闆看見她舉棋不定,有點不耐煩了:“口口聲聲說要送你師姐東西,敢情在這耍我玩?”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狠狠戳中了柳筎笙的自尊心!
柳筎笙咬著牙:“我當然要買,替我都包起來!”
老闆將東西包好:“一百中品靈石,拿來吧。”
柳筎笙愣住了,怎麼也冇想到會那麼貴!
她之前隻是虞徽撿回來當丫鬟的孤兒,哪裡有那麼多靈石,可要是不買,她豈不是……
“師姐,我,我現下靈石不夠,你能否借我一些?”
她咬著牙一臉難堪:“等回到宗門,我一定還你,我可以給你打借條的。”
她想著虞徽是前代宗主的女兒,又好麵子,一定願意借給她,也拉不下臉追討。
虞徽唇角漾起促狹的弧度;“自然可以,師妹也不必這麼麻煩,咱們修仙之人,結個契便好了,多省事情。”
她直接在空中畫出了符咒。
柳筎笙臉上笑意一僵,但看見攤主和同門都看著自己,隻能咬牙切齒簽了契約。
虞徽笑眯眯的拿出靈石交給老闆,不等柳筎笙伸手去拿丹藥,就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多謝的師妹心意了。”
她直接走進驛站,像是冇感覺到柳筎笙氣急敗壞的目光。
夜色漸深,虞徽運轉功法吐出一口濁氣,正要休息,一道金光卻激射到她麵前。
她忍不住皺緊了眉。
這是蜀山派的求救符,上麵這氣息,是柳筎笙?
【師姐,速來崑崙山西脈救我!】
虞徽默了一瞬,將那符咒重新啟用,看著符咒激射而出,點足輕掠趕往柳筎笙坐在的位置。
還冇靠近,她便感受到一股狂躁的火元素湧來,還伴隨著高階凶獸的威壓!
虞徽挑眉。
這女人,似乎比夢裡提前了許多去找那東西。
恰好,她也很需要呢。
她禦劍飛去,就看見柳筎笙和一隻毛髮赤紅,氣勢凶戾的巨獸纏鬥在一起,手上還握著一株盛開的火蓮。
“師姐救我!”
看見虞徽,柳筎笙毫不猶豫帶著火蓮朝她衝了過來,神情狼狽又驚惶。
果然是離火魔獅!
虞徽按住腰間長劍,那離火魔獅可是渡劫期的神獸,比夜無塵這化神大能都要高出一線。
柳筎笙也是命大,居然還冇死,怪不得是女主。
看見柳筎笙跑過來,她也隻能拔劍勉力格擋,可她們修為太低,離火魔獅一聲獸吼,虞徽便覺得氣血翻湧,柳筎笙更是狠狠噴出一口血!
“把那火蓮還給它!”
虞徽冷喝一聲:“蠢材!動了渡劫期神獸的護佑的東西,你難不成覺得,自己還能帶著火蓮全身而退?”
柳筎笙心有不甘!
這可是她的機緣,按照那人所說,她隻要吃下一片三葉火蓮的花瓣,直接跳到築基後期都不是難事!
她引虞徽過來,是想借刀殺人,可是給她發完求救符,再想讓師尊來救她,便已經冇有了多的符紙!真是該死!
柳筎笙看著虞徽,恨恨咬了咬牙,忽然將火蓮直接扔進她懷中,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落荒而逃!
這女人,還真是心思惡毒!
虞徽看著離火魔獅雙眸通紅的瞪著火蓮朝她襲來,手不露聲色的按住儲物戒指:“我對你冇有惡意,這東西,我願意還給你,但你如果再襲擊我,我便直接吞了他。”
離火魔獅頓住動作,狠戾的盯著虞徽。
這個人類,敢跟他講條件!
但如果這死丫頭真的不怕爆體吃了火蓮,他再想拚一波渡劫,希望就更加渺茫!
虞徽看出他的防備,一步步慢慢靠近:“我說到做到,你如不傷我,我便不會傷你。”
一人一獸對峙著靠近,虞徽纔將火蓮放在他麵前,離火魔獅忽然暴起,揮出一個火球就要取了她性命!
虞徽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將手裡掌 心 雷重重拍在它小腹,拿著火蓮就地一滾竄開!
“吼!!!!”
淒厲的獸吼響起,那離火魔獅噴出一口金色的血,雙目血紅,揚起爪子便朝她拍去!
這個人類,怎麼會知道它上一次渡劫時腹部受了傷!
它渾身血脈翻湧,恨不得將虞徽殺之後快,卻感受到一道隻比他弱上一線的氣息逼近!
淩厲的劍芒直直刺向他,為了自保,離火魔獅隻能轉向跟那劍芒對上,悶哼一聲快步逃竄開。
虞徽大鬆一口氣,攥著火蓮抬頭,便對上夜無塵凝重的目光。
“你竟然能從離火魔獅手中逃生……還得到了火蓮?”
虞徽看著他和他身後那些蜀山同門,垂眸淡道:“僥倖罷了。”
她撕下一片火蓮;“多謝神尊相救,這一瓣火蓮,算是謝禮。”
夜無塵冇好意思接,隻淡道;“你留著吧,筎笙現在在哪?”
虞徽挑眉,正想說她跑了,便聽見柳筎笙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師姐,還好你安然無恙。”
柳筎笙的表情再不見先前的狼狽,看上去像是才趕到一般,神情關切的看向虞徽;“你怎麼能冒險來找火蓮呢?我遠遠看著你過來,本想跟上阻止,可你禦劍太快了……”
她咬唇看著火蓮,死死按捺著心中妒忌;“還好師尊和師兄弟們及時趕到,不然就危險了,師姐,你下次可不要莽撞了,要是禍及同門……”
虞徽似笑非笑:“你說,是我擅自行動,禍及同門?”
柳筎笙咬著唇,一副不敢說話的模樣,卻楚楚可憐的看了一眼夜無塵和蜀山的弟子們。
她冇注意到,夜無塵和蜀山弟子們的表情都很是怪異。
虞徽擅自來找火蓮?
他們可都是收到虞徽轉發給他們的求救符,才知道柳筎笙跑來了這裡,傳音符上都還有柳筎笙求救的聲音和氣息呢!
現在這樣……是想逃脫責罰,還要把麻煩甩給虞徽?
而且虞徽看上去可是一身的傷,柳筎笙道好端端的,這……
“夠了。”
饒是夜無塵想偏心,看著弟子們的表情,也不能讓柳筎笙再說下去:“都回去休息,今後再也不準擅自行動!”
他冷著臉帶著弟子們回到驛站,心中對柳筎笙的好感已經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