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檔次的東西,表示一個求女若渴的意思。
但是很顯然,這些東西,劉家大概率不會全都留著自己一家人消耗了,比如雞鴨,比如酒,大概率接下來年後他們走親戚,就會拿去用。
吃到嘴裡的少了,但也省錢了。
這年頭的農村,這麼乾是常事兒。
相比起多吃那一嘴少吃那一嘴,大家更在意是不是能少花點錢。
雞鴨都是活的,要先養起來,但劉桂萍她爸剛抓起來,還冇放到圈裡,就被劉桂萍她媽叫住了,倆人嘀咕幾句,劉桂萍她媽要過去了一隻雞。
扭頭看到陸子堅站在門口,閨女卻傻乎乎地站在院子裡,她衝劉桂萍擺擺手,瞪眼。劉桂萍臉蛋兒紅撲撲地回過頭來,走過來,“你到我屋裡坐坐不?”
擺明瞭啊,丈母孃看女婿,這是很喜歡的意思。
甚至會嫌閨女對女婿太冷淡。
“好啊!”
陸子堅笑著答應,但首先要應對的,是院子裡的另外兩個人——跟柏幼安差不多高矮的那個,應該是劉桂萍的妹妹,更小那個,當然就是那個才十歲的弟弟了,“你是桂英?你是桂猛?”
老實講,就劉家這一家人的名字,擱在後世,肯定要被吐槽土的冒泡,但是在這個年代的農村而言,其實都是最正常的名字。
不過也能顯示出劉爸爸肚子裡的確是冇啥墨水就是了。
像大姑父,給他閨女起的名字柏幼安,就講究多了。
人家是師專畢業生,在這個年代而言,師專雖說隻是專科,但依然是很高大上的大學生了,國家包分配不說,主要肚子裡的確是有些墨水的。
比起劉桂萍在自己爸媽家人麵前的扭捏,劉桂英反倒顯得活潑靈動許多,她冇她姐漂亮,但也是個相當漂亮的小美女,陸子堅纔剛一搭話,她就很熟的樣子,“姐夫,俺姐給你縫了個兔皮手套,我也想要,她不給我,你能讓給我不?”
陸子堅應付得更熟稔,他是個老男人,從來立場都站得穩,“彆的東西冇問題,唯獨你姐送的東西不行。那是我的寶貝,寶貝不能送,也不能讓。不過我可以送你個東西,換你放我的手套一馬,咋樣?”
這番話說出來,劉桂萍固然麵帶羞笑,劉家一家人都笑吟吟地看陸子堅。
這答案,顯然超出他們想象的完美。
劉桂英更是一臉驚喜,“啥?”
陸子堅變戲法一樣,忽然從呢子大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長條盒子來。
是一根鋼筆,新買的,早知道會有這一茬,期末考試前陸子堅就特意跑了一趟百貨大樓,現在果然就用上了,“看看喜歡不?”
“呀!鋼筆!”
劉桂英一臉驚喜,旁邊的小屁孩劉桂猛剛要眼饞,陸子堅已經再次把手伸進了口袋,這次掏出來一個半自動的鉛筆刀,就是筆頭塞進去一轉,就能削鉛筆那種東西,遞過去,果然小屁孩也很喜歡。
天下道理是一樣的,向來差生文具多,但其實,隻是家窮文具少,反而學習更用功罷了。劉家這家境,會浪費錢給他買這東西纔怪了。
“還不快點謝謝恁姐夫!”
劉桂萍她媽笑著說兩個孩子,於是小姐弟倆都趕緊道謝。
這下子冇障礙了。
陸子堅端著自己的那碗糖水,施施然踱進了劉桂萍劉桂英姐妹倆住的西廂房。
房屋依然破舊,甚至比他家的堂屋還要更破,裡麵甚至還放著兩個足有一人多高的大水泥缸——儲藏麥子用的,陸子堅家裡也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