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楚羽凰拉了拉鬥篷,輕蔑的往後瞧了一眼,她倒是要看看,上官瑾如何收場。
蔣琛低頭,“是。”
墨色的瞳孔醞釀著晦澀不明,手指無聲摩挲了兩下,彷彿捏的是上官瑾的脖頸。
再度抬頭,彷彿人畜無害,恭敬的扶著楚羽凰上了馬車。
公主落水乃是大事,暗衛馬不停蹄彙報給了皇帝。
果不其然,皇帝震怒,檯麵上的那一對翡翠麒麟,都被扔了出去,重重摔落,碎片四溢。
“好,好得很,上官家養出來的好兒子!連朕的凰兒都敢欺辱!”
底下暗衛跪成一片,殿內死寂無聲。
皇帝怒不可遏,一道聖旨,即刻送往了上官家。
書房中,上官瑾麵色鐵青,他是嫡子,父親從未如此發怒,訓斥自己。
“我讓你和公主交好,你卻害的公主落水!如今皇上發難於上官家,你便是這麼做事的?!”
上官瑾低頭不語,看的人火冒三丈。
上官豪行隨手拾起硯台,砸了過去,好巧不巧,砸中了額角。
“爹!”上官瑾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額角破了道口子,血一滴一滴沿著臉頰滴落,他捂住自己的傷口,“爹,楚羽凰分明就是早有計劃,害了孩兒!”
“你還敢頂嘴?公主何須害你?愚鈍!”上官豪行怒極,“來人,把少爺帶下去禁閉,什麼時候知錯了,什麼時候放出來!”
上官瑾可不想被關在家中,隻得忍氣吞聲,“爹你莫氣,孩兒知錯。”
他咬牙切齒道出這番話,掩去怨恨之色。
公主府。
“太後?”纖長的手指微頓,楚羽凰放下把玩的金簪,挑眉,望著前頭太後宮中的婢女。
那婢女不卑不亢的點頭,“是,太後說許久未見公主,請公主上門一敘。”
上門一敘?怕不是上門刁難自己吧,楚羽凰勾唇一笑,“既然皇祖母想本宮了,本宮必定是要去探望她老人家的。”
慈安宮。
“幾時了?”太後眉頭緊蹙,屋裡頭的香都換了一炷,卻不見人影。
“回娘娘,已一個多時辰了。”
說曹操,曹操到,“皇祖母,孫兒記掛著您,小轎都不敢停歇。”
人未到聲先至,楚羽凰臉上掛著笑,太後可著實笑不出來,原是讓她頂著烈日徒步走來,還用上小轎了。
“給本宮去搬張椅來,皇祖母,您底下的人該敲打敲打了,一點眼力見都冇有。”
楚羽凰輕笑,說的話卻是氣人得緊。
太後臉上的皺紋浮動了兩下,“哀家宮裡是比不上凰兒府中奢靡,宮裡頭就幾個老人,難免不利落。”
眼見楚羽凰並無參拜動作,太後微微皺了眉,“凰兒在宮外落了府邸,便是連宮裡麵的規矩都不懂了?”
尖銳的諷刺讓楚羽凰略感不耐,這老妖婆招數拙劣,想要讓自己跪?
“祖母疼惜孫兒,自然是捨不得的。”
“更何況,父皇都免了孫兒跪拜之禮。”
她淺笑著,眼波流轉帶著些許狡黠,看得太後火冒三丈,不悅道:“皇帝疼惜你是好,卻也不能壞了規矩,皇祖母命你行禮。”
“你就在此跪上一個時辰,以儆效尤,也好讓宮中人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