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凰慢悠悠開口,“若是孫兒不願意呢?”眼中笑意漸漸變冷,“孫兒心疼皇祖母年事已高,宮中規矩,不必操心。”
“今日時候不早了,本宮就先告退。”
“豈敢!”
太後終究是忍不住了,拍案而起,“你父皇心軟,便由哀家來教訓你!老祖宗的規矩,豈可因你而改?”
說著,殿內湧入一群宮女太監,看這架勢,竟是要逼迫她下跪!
見狀,楚羽凰不怒反笑,“皇祖母莫要怪孫兒放肆。”
“蔣琛。”楚羽凰斂眉垂眸,神情自若,“動手吧。”
她自然早有準備,這些宮女太監,哪怕是侍衛,加在一起,都不如蔣琛一人,不足為懼。
半炷香的功夫,殿內已經倒了一片哀嚎的人,蔣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乖巧的回到了楚羽凰的身邊。
“乾得不錯。”隨口一句褒獎,蔣琛眼底的興奮愈發濃烈。
“今日多謝皇祖母的款待。”楚羽凰乾脆利落的走了,獨留太後看著一地狼藉,憤憤捂住心口。
井水刺骨,泡了半個時辰足以,楚羽凰出浴桶的時候,天旋地轉,眼前一陣發黑,單手扶著桶,對伺候的芝蘭吩咐。
“去請太醫,就說本宮病了。”
太醫來的時候,楚羽凰躺在床榻上打著哆嗦,神情懨懨,臉色蒼白卻又泛著潮紅。
“這乃是風寒之症,公主殿下稍安勿躁,微臣開張方子,每日煎熬三次服下,便可有所好轉。”太醫吩咐一番。
楚羽凰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心裡頭盤算著,這苦可不能白吃。
太醫走後,蔣琛靠近了床邊,“公主何苦?”
“彆用那種要吃了本宮的眼神看本宮。”楚羽凰撐起身子來,額上冒著虛汗,“父皇應該快到了。”
虛虛的望了門外一眼。
眼前突然一黑,楚羽凰身子搖搖欲墜,蔣琛急忙扶住她。
麵前人身子那樣纖細,彷彿一陣輕風就能吹倒,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越發濃密,他拾起帕子,替她擦拭,動作輕得好似生怕碰壞了她。
緩了緩,楚羽凰看清了跟前的男人,潮紅的麵上閃過一絲複雜,轉瞬即逝。
“放肆!”
巴掌格外響亮,直接將蔣琛打翻在地,對方連忙跪下低著頭,掩蓋了眼中逐漸燃起的興奮。
“屬下知錯,還請公主恕罪。”
皓腕撐在床邊,少女本就虛弱,因著剛纔的動作喘得更加厲害。
這個男人……總是有意無意地觸碰那條警戒線……
“凰兒,你這臉色怎的這般差?”
身著明黃朝服的男人走來,楚羽凰心中鬆了口氣,雙臂無力地垂下,卻堅持著冇有躺下。
“兒臣見過父皇。”
此時蔣琛會意,斂去了心下那幾欲破窗而出的情緒,起身於一旁低頭站著。
皇帝麵上是毫不掩飾的心疼,他坐於床邊,輕扶著楚羽凰躺下:“這時候就不要在意禮數了,到底怎麼回事?太醫來看過了嗎?”
“太醫已經來過了,說隻是風寒之症,休息幾日便可。”
楚羽凰強撐起笑容,潮紅的臉色與她慘白的嘴唇形成鮮明對比。
“這天好好的怎會感染風寒?”皇帝臉色瞬間陰沉,質問蔣琛:“你來說,公主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