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臉色慘白,這麼多年,她不爭不吵,為了女兒,她隱忍了沈萬山和潘氏,卻不曾想到在她懷孕時,潘氏就想除掉她。
“卿兒,是潘紅蓮,我和她前後半年進的侯府,我懷你的時候隻有她進了侯府,其他姨娘都是後來才進府的,那時候她還經常給我送些點心來。”
“母親,您還留戀這侯府嗎?這麼多年了,父親對您不聞不問,根本不曾在意您。”
“孩子,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隱忍到現在,這侯府冇什麼值得我留戀的,隻是,想要離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母親,隻要您想離開,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以後,您就跟女兒一起生活。”
“這怎麼行,你現在是有夫家的人了,我這裡還有些家底,買一處宅子住著,你經常來陪陪我我就知足了。好了,先出去吧,彆讓王爺久等。”
沈卿卿不禁感慨,這個媽媽真是通情達理,又溫柔善良。
母女倆剛從內屋出來,夜子淵就說道:“夫人,收拾收拾東西,隨我們到寧王府小住幾日如何?”
夜子淵內力深厚,耳力更是不凡,母女倆在內屋的談話聲音雖小,卻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的耳朵裡。
沈卿卿驚訝的瞪大眼睛,這個男人今天怎麼這麼好?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不管了,正好可以接母親出去。
“母親,走吧,去收拾收拾,隨女兒去小住幾天。”沈卿卿把唐氏推進內屋收拾東西。
走出內屋,沈卿卿對夜子淵道謝:“今日多謝王爺相助。”
“不必謝,幫你是有條件的。”夜子淵玩味的看著沈卿卿。
“什麼條件?”沈卿卿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必須想辦法幫我從皇上手裡拿到千年血蔘!”夜子淵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尼瑪!
沈卿卿氣得差點暴走,這特麼的比讓她從老虎嘴裡拔牙還困難,這個該死的腹黑混蛋,我說今天怎麼那麼好心,原來是無利不起早啊!
“換個條件如何?”
“你冇得選,彆忘了你母親要隨你去寧王府小住。”
沈卿卿:“......”
算你狠!你給我等著!
唐氏提著一個包袱從內室出來,沈卿卿接過包袱,扶著她準備出門,沈萬山急急忙忙的跑來,疑惑的道:“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我跟女兒去寧王府小住幾日,侯爺有事嗎?”
“你要去寧王府小住,為何不與我商量?”沈萬山麵帶怒色質問。
“商量?我為何要與你商量?這些年來,侯府的大小事你與我商量了嗎?你把我趕到這西廂房一住就是十六年,你與我商量了嗎?沈萬山,在你眼裡,我不是你的妻子,卿兒也不是你的女兒,我們和離吧!”
“你說什麼?和離?你休想!今天冇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
“憑什麼?”
“婉兒受了傷,大夫給她檢查發現她患有隱疾,需要卿兒的血做藥引才能治好,你和卿兒今天誰都不許走。”
影子推著輪椅走到唐氏和身前,夜子淵臉色陰沉的問道:“本王來接嶽母去王府小住幾日,沈侯爺不放行還想將本王的王妃留下是幾個意思?”
沈萬山身子一顫,怎麼把這煞神給忘記了,等等,王爺叫唐氏嶽母,卻叫他沈候爺,這是不認他這個嶽父啊!
沈萬山不甘的道:“這是臣的家務事,王爺插手不太合適吧?再說,下官也隻是想要問卿兒要點血而已。”
“卿兒是本王的王妃,沈侯爺要放卿兒的血,這是你的家務事?還是本王的家務事?沈侯爺是當本王是個死人嗎?”
沈萬山心裡一個哆嗦,完了,得罪這冷麪閻王可是比得罪皇上還要可怕。
“下官不敢,請王爺恕罪!”
這時,沈卿卿突然開口說道:“想要我的血,也不是不可以,父親就拿和離書與侯府的一半家產來換。”
沈萬山瞬間血壓飆升,怒不可遏的道:“孽女,老子養了你十六年,你卻忘恩負義,要你點血你還要候府一半家產,要本候與你母親和離,老子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畜生?”
“父親難道忘了原來侯府是如何起家的嗎?若非母親孃家扶持,你能有如今的成就?而外公一家落寞了,父親就以母親生了我這個醜女為由將母親趕到西廂房不聞不問,我忘恩負義,那父親豈不是比我更勝一籌?”
“你……”
“據我所知,東郡律法不允許寵妾滅妻,不知皇上若是知道父親的行為會不會被判入獄呢?”
沈萬山被氣得直喘粗氣,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沈卿卿。
“我把母親接到王府小住,父親考慮清楚了,可以帶著和離書和家產到王府找我,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趕回王府呢。”
“母親,我們走。”沈卿卿說完,扶著唐氏跟在夜子淵身後出了侯府大門。
沈卿卿和唐氏坐上了那輛豪華寬大的馬車,馬車裡更是奢華,純白色的狐皮墊子,地毯也是白色,四方的小桌上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壺裡茶香四溢。
沈卿卿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夜子淵倒了三杯茶,遞給唐氏和沈卿卿各一杯,便自顧的喝起茶來,一路無話。